在清风追月的愧疚请罪中,宁凝率先开口安慰。
商闻祁没说话,显然是赞同宁凝的观点。
然而宁安程仍旧不依不饶骂骂咧咧,话里话外全都是在责怪宁凝,数典忘祖,对不起爹娘云云。
宁凝听得烦躁,直接伸手将他劈晕。
那动作熟练得仿佛经常这么做。
众人顿时惊呆了,一脸惊愕地望着她。
宁凝尴尬:“呃,这个……跟你们学的。”
众人:……他们什么时候教的?
“言传身教,言传身教嘛。”宁凝仍旧心虚解释。
清风追月顿时了然,恐怕是他们误会了,宁姑娘不是说跟他们学的,应该是说跟老大学的吧?
想来,老大功夫这么厉害,给宁姑娘传授一点防身的手段好像也正常。
商闻祁:我没有……
然而众人已经认定了这个事实,商闻祁再解释也没用。
当然比起解释,无疑是把宁安程给弄府邸拷问比较重要。
商闻祁没再挣扎,只是嗔怪地看了宁凝一眼,仿佛在说我等会等你一个解释。
而后,主动将宁安程扛起,两人策马回府邸。
宁凝直接把宁安程安置到自己的书房去,而后也不需要商闻祁守着,她说一人搞得定。
商闻祁也不是个纠结的,充分尊重宁凝的决定,退到了门口守着。
宁凝在房间里等了大概一个小时,宁安程这才醒来。
醒来的时候,他脱臼的手已经被接上了。
宁安程顿时爬起来,一脸警惕地望着宁凝:“你想做什么?”
“我是你的妹妹,你觉得我能做什么?”
宁安程抿唇没有说话,眼里全是警惕和怒其不争。
宁凝叹气:“你放心吧,纵使你不念旧情,但我还是念的,你是我的兄长这一点永远不变,爹娘不在了,我会代替他们继续照顾你。”
事实上,这也算是她对原主的承诺。
严格说来,宁家只剩宁安程一个人了,但自己占据了宁凝的身体,总要替她做点什么的,不说其他,保住宁家这根独苗还是可以的。
宁安程一脸复杂地望着她,总觉得这段时间不见,妹妹变了许多。
以前的她因为学规矩的缘故总是被困在自己的小院里,和宁安程接触的时间并不多,在他的印象里妹妹是个逆来顺受不会反抗的小丫头,曾几何时竟然变得如此有决断了。
仿佛看出了宁安程眼里的疑惑,宁凝笑了:“兄长在家中出事后经历了许多,我又何尝不是,不瞒兄长我早已在鬼门关前走了好几个来回,这一路吃遍了前半辈子未曾吃过的苦,也经历了别人一辈子无法经历的人生。
即便是一个面团也该变得坚硬了,更别说我还是个人,如今的我早已不是昔日闺中只识教习嬷嬷规矩的官家之女,而是家道中落扛起家中重任的无奈之人。”
“哼。”宁安程冷哼了一声,俨然对宁凝的付出并不认同。“父亲并不需要你这般扛起,你该做的不是这些!”
“那是什么?我且问你,父亲在世时经常说的是什么?”
宁安程没有说话,宁凝换了个坐姿继续开口。
“他是否说过忠臣不事二君,即便在山野之外仍旧要对得起大梁的俸禄?
若是让父亲知道你当了反贼,你说他会不会掀开棺材盖跳出来揍你?”
宁安程顿时变了脸色:“我是被逼的,而且父亲也会理解我的。”
宁凝摇了摇头:“父亲不会理解你,如果理解他就不会让你送信到京都求助,而是让你直接到聚亲王的地盘投靠他了。”
“那时候父亲并不知道自己是个必死的结局,如果知道,父亲未必不会让我去投靠聚亲王!”宁安程仍旧执着地开口。
然而宁凝的脸色却变得古怪了几分。
她确实是故意在言语里设了陷阱,但凡兄长不认识聚亲王,也不会回答的这么顺溜。
眼下,所有的一切猜想基本都得到了证实。
幕后之人果然是巴州的聚亲王,而他也确实存了造反之心。
看到宁凝的表情宁安程脸色变了:“你故意试探我。”
“我试探什么了?”宁凝厚着脸皮装无辜。
“你故意提起聚亲王!你早就知道了一切!”
“我什么也不知道。”宁凝笑得坦然:“兄长,可否如实告知?”
“除非我死。”宁安程摆出了一副不惧怕生死的表情。
宁凝不由得叹气:“聚亲王究竟给你许诺了什么,让你如此执着。是说会给父亲翻案,让你官拜宰相,重振宁家门楣吗?”
宁安程不说话,眼底却有惊涛骇浪。
一脸的被猜对了的震惊。
宁凝无奈地望着他:“可是他承诺给你的一切,我现在已经办到了,哦,还差一点,我没能让你官拜宰相,只是让你继承父亲的职位而已,不过只要你有能力,重振宁家门楣不也是指日可待吗?何必靠他呢?”
“这是两码事。”
“确实是两码事,你要走的那条路,得让无数的百姓家庭都遭逢我们的遭遇,让他们都妻离子散生离死别。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