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从来没有人胁迫过我,我也不会被人胁迫。不久之前,就在此地,我带着孩子跪求多时,路过的人无数,可就没有一个人愿意停下来伸手帮我。
只有这位军爷,不仅停下来帮我,还愿意为我死去的公公打造一口棺材。当今世上,这样的人已经太少了,他愿意娶我,我就愿意嫁他。仅此而已!”
陆诚转头看向一旁看热闹的士兵:“我问你们,她说的可有假?”
“报告营长,没有!”
“很好!迷龙,你小子给我过来。”
“是,营长!”
等迷龙到了身前,陆诚直接一脚将其踹倒,却又并没有将其伤到:“算你狗日的运气好。既然人家说是自愿,并没有受你胁迫,可免你一死!但毕竟是你先提出了条件,多少有点儿胁迫同胞的意思。我现在对你做出如下处罚,为突击队的兄弟们,洗一个月的臭袜子!
突击队的兄弟们,先在前面开路,又在后面垫后,就是为了保证你们的安全。你小子却在半中间捡了个媳妇儿,大家说该不该罚?”
“该!”
对于迷龙的好运气,大家多少都有点儿羡慕嫉妒恨。甚至有些人都开始后悔,为什么自己就没有主动上去问问情况,说不定就能捡到这么个好看的媳妇,还白搭一个儿子。
“我的营长大人,这罚我认了!”
“行了行了,既然答应了人家的条件,就赶紧去给做棺材吧。那些给你帮忙的,回去别忘了请人家吃顿好的。好了,其他人都散去吧,别围在这里看了。想要娶媳妇,自己去找。只要人家女子自愿,本营长绝不阻拦。”
“营长万岁!”
那些新加入的溃兵们,见陆诚这个长官如此随和,也多了几分归属感。
休整过后,队伍继续出发,就在众人抵达南天门下之时,前方的怒江之上,忽然传来一阵爆炸声。
龙文章举起胸口的望远镜,看向远处爆炸声传来的方向,立刻忍不住骂了一句娘:“他妈的,这群狗日的真不是东西。小鬼子都还离着10几里地,他们就先把桥给炸了。这里还有两千多难民,外加咱们一千多弟兄,就这样被抛弃了。”
“行了行了,对面的那些人是什么德行,你难道还不清楚?我也从来没指望能够通过行天渡返回禅达。”
南天门在怒江西岸,也是处在华夏境内,由于地处西南边陲,故称南天门。
南天门下便是怒江,怒江之上横亘着一座桥梁,名曰行天渡。
越过南天门,跨过行天渡,便是禅达,也是陆诚他们离开的地方。
如今,眼看距离家的方向只有一步之遥,可这最后的路却被人堵上了,许多溃兵都陷入了绝望,下面的怒江仿佛成了忘川河,一面是生,一面是死。
陆诚当即站了出来:“都愣着干什么?不就是一座桥吗?炸了就炸了,老子说过,要带你们回家,就一定会带你们回家!阿宝,打信号弹!”
“是!”
随着一发信号弹打出,下方的怒江对岸很快便有了动静,只见二十多个士兵出现在怒江对岸的沙滩上,朝着这边挥手致意。
随后,有几人走到江边的草丛里,拉起一条条隐藏在水下的缆绳。
紧接着,又有十几个士兵走到一旁的草丛里,先后抬出了一些竹筏、小船,并朝着这边划了过来。
看到这些竹筏和小船,所有人都找到了新的希望,变得兴奋起来。
陆诚再次朝天开了三枪:“普通百姓优先过江,老人孩子优先,伤员优先!谁敢抢先,老子一枪毙了他!孟烦了,带着你的连队,在江边维持秩序。”
“是!”
随后,所有的百姓优先来到江边,并在士兵们的安排之下,分批开始过江。
就在第一批百姓刚刚过江之后,对面的江岸边突然冲出来了一群士兵,拦住了这些百姓,要把他们重新逼回去,并声称,为了防止这些人中混入奸细,不允许他们进入禅达。
迷龙的新媳妇和便宜儿子,就是第一批过江的,眼见媳妇儿子就要被逼着重新退回来,迷龙立刻着急了,隔着江就朝着对面跪了下去,并高声喊道:“我们不是奸细,我们都是华夏人。我们穿着的,是和你们一样的裤衩,不是小鬼子的兜裆布!”
说着,着急的迷龙甚至已经脱下自己的裤子,露出了里面的裤衩。
然而,对面的人根本不听。
阿译立刻站了出来,走到陆诚身边:“营长,要不大家唱首军歌儿,表明一下身份?”
陆诚点了点头:“这个主意不错,你去安排吧。”
“是,营长!”
阿译立刻前去安排,陆诚则是把视线扫过面前所有的士兵:“大家也跟着一起唱。”
“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
就在众人唱起军歌的时候,陆诚的视线扫过人群,看到一些人始终没有张嘴,并且这些人的脖子上都系着干净的白毛巾,显得与周围其他的远征军士兵有些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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