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拖拖拉拉一直不愿走的英公主,出门一趟回来之后,爽利的开始收拾起行李,但脸色冷得吓人。
三日后,北狄和南越使臣相继启程离开大周京城,苏鑫儿起了个大早,赶去城门外相送。
原本她是想跟英黎黎好好说说话的,毕竟这段日子以来,她跟英黎黎似乎关系很好。但是没想到离别这日,英黎黎依然心情不好,脸色冷冷的,一点儿也不愿意理她,她便也没多说什么,只把准备好的礼物送上,便一一道别了。
康郡王这边,等南越的人走了许久,他还未上马,一直有的没的跟苏鑫儿闲聊,聊到最后,苏鑫儿无奈道:“郡王,再不走,就赶不上下一个驿站了,露宿荒野可是要吃大苦头的喔。”
康郡王一听,无奈笑道:“公主,那就再会有期吧!”
康郡王落寞的上马,带着随从离开,一步三回头。
此去经年,怕是再难相遇了。
今日霍辰安有要事在身,便未来送行,但四皇子是在的。
等北狄和南越使团离开之后,四皇子与苏鑫儿一起回城,小时候二人还是玩伴,但随着长大,很多东西都发生了变化,前后脚进城的二人分道扬镳,再不同路。
一场秋雨一场寒,过了十月,天气慢慢冷了下来,济世堂的生意却越发好了,许添意忙得脚不沾地,苏鑫儿便经常在医馆坐诊,通过为病人诊断、开方,以提升医术。
不过,因为知道了许添意的心思,苏鑫儿便不动声色的保持二人之间的距离。
许添意自从拒绝了英公主之后,心里十分愧疚,想着是不是得给英公主写一封信去,表达歉意。但是他又担心做的太多,再给英公主带来不好的希望,便迟迟没有动笔,最后也不了了之。
朝堂风起云涌,拥护四皇子和五皇子的两派已经渐渐对立起来,年尾祭祀一事,谁陪同皇帝主祭便成了争论的焦点。
在朝堂上听了半日争吵声,皇帝脑壳疼,一下朝便去了星月宫。
玥贵妃见皇帝脸色不好的进来,连忙迎接:“陛下,可是哪里不舒服,怎么脸色这么差?要不要宣太医来看看?”
皇帝摆摆手:“无妨,朕是被他们吵的头疼,特来你这里清净清净。”
“那臣妾给陛下按摩一下吧,鑫儿之前教过臣妾一些按摩的手法和穴位。陛下先躺下,臣妾净手之后便过来。”
一阵按摩之后,皇帝牵着玥贵妃的手道:“有劳玥儿了,朕确实松快许多。”
玥贵妃温柔的继续捶着皇帝的胳膊:“陛下要保重龙体才是,万不可忧思过重。”
皇帝叹了一口气:“辰儿还小,朕当然会保重自身的,不过最近两个皇子闹得厉害,朝堂上争,下了朝也争,朕真是不厌其烦,偏偏二人还看不出朕的烦躁,一个劲的往朕跟前凑,要不是今日来你这里,怕是又要在御书房被他们烦死了。”
玥贵妃道:“那陛下就想法子,多给他们安排点事情做,做事去了,也就没空再来烦陛下了。”
“哼,你说的倒轻巧,怕是越给事情做,越要三天两头来朕面前邀功,事情没办成,嘴上却说的天花乱坠,在朕面前博好感。哎,原先看着老四还是个得力的,现在看看,鬼精鬼精的,深沉得很。”
玥贵妃笑笑道:“四皇子楚王成熟稳重,成亲之后越发上进了。不过楚王妃临盆在即,他也该把心思多放在王妃和孩子身上才是,陛下提点他一两句,他就知道最近的重心该放在哪儿了。”
皇帝沉默了一会儿道:“是该提点一下了。古语云: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大皇子就是内宅都管不好,才一步步错的越来越离谱。楚王应该以大皇子为鉴,先管好内宅之事才是。”
四皇子这边,收到皇帝口谕和送来给楚王妃的赏赐之后,立即召集幕僚议事。
“你们说父皇是什么意思?是让我把心思都用在府里吗?少管朝堂之事?”四皇子不明所以。
幕僚们讨论了一会,其中一人道:“属下觉得楚王殿下无需担忧,现如今楚王妃即将临盆,陛下关心也是好事。况且,还赏赐了礼物,想必是十分在意楚王妃这一胎。若是王妃生下嫡子,那将是皇孙中地位最高的孩子。”
“是啊,三皇子虽然也有子嗣,但是三皇子不受宠。大皇子就更不必说了,内宅一直闹哄哄,到如今都还未有一儿半女。誉王妃也没动静,所以属下以为,陛下让殿下管好内宅,照顾好楚王妃,是关怀之意。”
四皇子想了想,好像说的也有道理,便道:“那这段日子,咱们就安静些,少去父皇跟前凑。不过该争取的还是得争取,这祭祀人选迟迟不定,本王心中到底有些不安。”
四皇子想的是,若是自己被选为陪着父皇主祭的皇子,那么朝堂上剩下一些中立的朝臣说不定也会投靠在自己这边。毕竟父皇已经快到知天命的年纪,要等到六皇子成年,中间的变数太大了,这些人也不可能一直中立下去。
幕僚道:“殿下,主祭人选之前就讨论过,无论天时地利还是人和,都非殿下莫属。殿下不必忧心。”
四皇子看一众幕僚都自信满满,便也放下心来。
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