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辰自从被立为太子后,课业十分繁重,不仅要学文史,还要学算学、法典、为君之策以及练武,每天起的比鸡早,睡得比谁都晚,不仅如此,还七天大考,三天一小考,差点没把他累死。
皇帝为他选定的伴读也没好到哪里去,两个伴读陪着他起早贪黑,苦得不得了。
“太子殿下,这道题您的解答并不是最优解,不如换个思路。您看,这样解题,是不是就顺畅许多?”教授算学的夫子,拿着一道题目给颜辰做讲解。
颜辰一个头两个大,他现在一见到这些数据就头疼,一会儿用加法,一会儿用减法,一会儿又是倍数关系,一会儿又是除法关系,对于七岁的他来说,实在太难了。
户部侍郎的小儿子赵景轩道:“我爹经常跟我说,不学好算学,将来连家里的家产都理不清楚。太子殿下未来要肩负大周的社稷,必须得学好。否则下面的人糊弄您,随便报个数字出来,您都不知道他说的是实话还是谎话。”
赵景轩在几个人中算学最好,所以由他督促太子学算学。
“可是这些数字真的很让人头疼,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能快速知道该怎么算呢?”
赵景轩学的就是夫子教的那一套,实在是不知道还有何捷径。
“太子,您的姐姐永嘉公主不是全大周最会算账的人吗?不如咱们去请教她,问问她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能迅速提升您的算学成绩。”工部侍郎的儿子方同道。
一听说要去找姐姐,颜辰的眼睛就亮了。
“走,去找姐姐去。咱们还能在外面吃一顿好的。”三个人齐刷刷的去跟夫子请假,准备去找苏鑫儿。
皇帝这边虽然没有对顔辰的出行有什么明文规定,但太子想去找亲姐姐也是人之常情,所以夫子并未不允,只是遣人回禀了皇帝,便让人出了国子监。
三人带着侍从来到镇北王府的时候,刚好遇到吃中饭,所以苏鑫儿便邀请他们一起入席。
厨房见人多,又添了两个菜,几人吃得甚是满足。
等吃饱了饭,几人才说起此行的目的。
“姐姐,我觉得算学太难了,学了算学真的有大用处吗?”颜辰其实有些想摆烂,他想着只要自己未来找一个算学厉害的大臣辅佐自己便好了,没必要亲力亲为去学好。那大臣就像他姐姐铺子里的大当家一样,把一切打理好就行。
苏鑫儿一听,便拿出了他们的教材,先看看夫子是怎么讲的,摸清了规律才道:“算学是一门很有用的学科,人类文明的进步,很多都离不开算学,虽然我们科考不考算学,但算学能让人增强逻辑、解决问题,甚至是一门能让人吃饱饭的学问。”
一听苏鑫儿这话,三个孩子便来了兴趣,都想听听为何算学能让人吃饱饭。
“铺子里的掌柜和小二,都要懂一些算学,才能算清账目,结算银钱。农人们懂得算学,才能知道一亩地该种多少庄稼,能收获多少收成。就连裁缝也要懂算学,知道一件衣服要几尺布料,怎么做才能最节省。”
“辰儿你未来是国君,天下都是你的,你懂算学,便能知道你推行的税收政策能惠及多少百姓,能让百姓的收支是加重了还是减轻了,知道国库的银两每年能为你带来多少利润。这些统统都是算学的功劳。”
顔辰有些丧气:“可是我总学不好算学,有时候夫子的一道题出来,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解。”
苏鑫儿笑笑道:“算学是有方法可以遵循的,比如求和关系,那便是加;求差关系,就是减;求倍数关系就是乘,乘的相反就是除。你将数字与实物相联系,便能找到关系,找到解法了。”
“好吧,那我再努力努力,尝试着好好去理解。”颜辰点点头道。
“嗯,若是还不懂,那就去我的店里学当一天掌柜,在实践中学,你就知道了。”苏鑫儿建议道。
于是,到了下午,永嘉公主便带着太子和两个伴读一起去了食为天,太子亲自当掌柜,所有事情都亲力亲为。
后厨采买,需要多少增补,银钱多少;菜品进价多少,折损多少,赚了多少;当天的盈利多少,除去成本剩多少,与上个月相比盈利增加多少……全都学习了一遍之后,颜辰觉得,自己好像开窍了。
同时也知道为何姐姐那么富有了,因为这生意只要每天开门,每天有人来吃饭,他姐姐就每天收银子收到手软,这银子哗哗的进啊。
“饭店是一种经营方式,咱们接下来再去成衣店,那边因为顾客会砍价,所以还有成本价、原价、折扣价,你们去感受一下。”
三人又被带到成衣铺子,亲身体会了一把如何与顾客砍价,如何精准算折扣,如何计算利润。
一天下来,三个人真切体会到了“书上得来终觉浅,须知此事要躬行”的道理。
“姐姐,你是怎么学会算学的?”颜辰很奇怪,姐姐从小流落民间,苏家也没银子供她去上学,再说了,学堂也不招女学生,那姐姐是怎么懂这些的呢?还创造了自己的商业王国。
苏鑫儿想了想,道:“可能就是在一点一滴中积累的吧。我记得很小的时候,苏家爹爹为了挣钱,就到山中去打猎,打来的猎物家里留下一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