皙的脸色此时看起来和一个贫农一般,黝黑且消瘦。
不过上位者的锐利锋芒却比以前更甚,坐着不动都会让人感受到一股无形压力。
房玄龄看着大声吵闹的众官员,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原本淡然的表情,此刻也带着几分不悦。
正当场面讨论的不可开交时。
一个身穿浅绿色官袍,头戴一梁进贤冠,面容干瘦偏黑,留着三寸白须的老年官员站了出来。
他虽然年老,但目光清澈有神。
只见他双手合抱,朝着主位上的房玄龄躬身施礼“下官龙门县令李敢,见过房相和薛大人。”
如果李敢不穿县令官服,单看外貌形态,房玄龄会误认为他就是一个老农。
对比其他细白嫩肉的官员,房玄龄看好奇地打量着他“李县令春秋几何?”
“下官刚过艾服之年。”李敢受宠若惊,连忙躬身施礼回应。
艾服之年就是50岁,李敢刚过艾服之年即现在是51岁。
房玄龄捋着胡子,开了一个小玩笑“李县令,按年龄来说,私底下本官得叫你一声老哥。”
“下官不敢当,房相是何等珥金拖紫,老朽只是一七品小官而已。”李敢吓得跪拜叩首,说话都有些颤声。
其他县令若有所思地看着李敢,看到房相对他亲切的说话态度,一时间竟有些吃味。
李敢没有起来,脸色果敢地跪地汇报。
“房相,龙门县有土地50余万亩,人口3万余人。”
“几个官绅大族的42万亩田地只有半数受到影响,普通百姓的8万亩下等田可能颗粒无收!”
“哗啦”
“李敢是不是想找死!”
嘈杂声中,很多言语指向李敢,仿佛他这次的汇报是捅了天大的篓子。
李敢的汇报可是透露着大问题!
早两年前大唐就下令,21岁以上的人或者18岁以上的男人,大唐分配给他们20亩永业田和80亩口分田。
按照比例,大概估算龙门县有成年男子五六千人。
数千人分8万亩地,平均一户不到14亩。
房玄龄不但精通军谋大事,对民事和吏事也非常精通。
他的双眉一下挑了起来,脸色带着几分愠怒。
“继续说!”
房玄龄的语气大了几分,可见其心底已生怒火。
李敢顶住压力,硬着头皮继续爆料。
“槐夏中,汾河的支流不知被何人堵住入口处,导致支流全部枯竭,致使下游数万亩田地无水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