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是人手问题，也容易被发现。所以我准备下一个饵，先在一定程度上缩小范围，然后再逐一跟进。”
“你说的饵，该怎么做？”张本尧问道。
“我听史科长说，明天重炮团会开火？我们可以用炮团的这次调动做点文章。”
张本尧眉头轻蹙，很快就反应过来。
“你的意思是，我们这一次观察炮团调动的命令涉及的人群，然后一个个跟下去，找出这个间谍来？”
“对！就是这个意思。”顾子安肯定道。
“可这样的话，我们的炮团又会遭遇一次轰炸，这对我们的火力支援是一大损失啊！”坐在顾子安身边的史习之说出了张本尧的顾虑。
本来国府方面的重火力就是稀缺的，现在又要用重炮团做诱饵去抓谍。
可就算抓到了，那重火力也被日军摧毁，对于战场局势而言，并不会有多少改变。
“我们可以设置一个假的火炮阵地。”顾子安缓缓说道：“因为我猜测藏在司令部的这个间谍，应该没有能接收电报的能力和环境，他只是单向地给日军发报。”
“这样的话，即便日军飞机在轰炸过后发现火炮阵地是假的，也没法通知到这个日谍，这就给我们抓捕提供了时间。”
“噢。”张本尧眼神略带疑惑：“说说为什么。”
他就是担心假阵地会被日军察觉，万一被日军发报给这名日谍，导致这枚钉子一直扎在司令部中，那就不妙了。
“接收电报的话，需要一个比较稳定的环境以及固定的时间段。”顾子安分析道。
“这个间谍藏身在司令部中，现在战局这么焦灼，就连张司令您都没有一个固定的休息时间，更别说下面的参谋们了。”
“这样的话，他根本没办法和日军方面达成有效的沟通，再加上即便是晚上，司令部里面也都是灯火通明的，这样情况下想发报尚且难，更别说收报了。”
“如果他是通过信鸽来传递情报，那中间也是有中转时间的，我有信心在这个时间内把日谍抓出来！”顿了顿，顾子安自信道。
“只要这名日谍藏身在司令部中，只要他有动作了，我们就一定能找到他，绝无可能让他脱身。”
“若是子安把人放走了，或是没抓到，那我自愿上军事法庭！”
张本尧一愣，有些诧异地看向自信满满的顾子安。
他对于假火炮阵地的唯一担心，就是这个计划里只有一次机会。
万一在这名日谍传递情报的时候，顾子安他们没能把人抓出来，那让日谍有了警觉，就难抓出来了。
一旦被这枚钉子持久扎在司令部中，那现在还只是重炮团阵地所在，以后说不准就会有什么更重要的情报泄露出去。
总而言之，就是对顾子安他们的能力不太信任。
顾子安当然也听出了这点，所以他在长大论的分析过后，也自信满满地立下了军令状，向张本尧保证这个计划的可行性。
“那就这样决定了！”听到顾子安这么有信心，张本尧一拍大腿，决定道。
“就按照你的计划来。”
说罢，他又扭头看向史习之：“习之，把我们现在能调动的所有防空火力集中一下。”
“这段时间咱们可是被日本人的飞机好一通炸，那这一次就在假阵地附近布置好防空火力，让日本人的飞行队好好喝一壶！”
张本尧这是打着反正也不怕被发现的心态，索性准备给日本航空兵点颜色瞧瞧。
“司令，调动防空火力要绝对保密，不然很容易被日谍察觉。”顾子安提醒了一句。
“你说的有道理！这样，安排刚到上海战场的叶肇部去调动这批防空火力。”张本尧思虑片刻后，安排道：“刚好他们现在在后线。”
“安排人开车去通知叶肇，不要发电报。”
“还有，你派一个可靠的人到第八集团军去，借他们的电话通知笕桥机场，让空军的飞机也配合我们这次行动，我们给日本航空队上上课！”
叶肇第六十六军是最近赶赴淞沪的粤军部队，正在修整，等待换防刘行阵地的命令。他们和中央军的来往较少，能最大程度保证这条命令的保密程度。
“是！”史习之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