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济仁堂都没有这些的,还是小余大夫强调,不管是谁抓药也好,还是出诊看病也罢,除了要记录清楚自己给谁看病,看了什么病,抓了什么药,后续病人恢复的如何,还要记录当时的日子以及天气,问诊记录上要有大夫和病人,或者病人家属的签字。”
“小余大夫说,这样利于自己,日后若是有病人和家属想给医馆找事,闹到公堂上这白纸黑字也是证据,不会冤枉了任何人。”
“同时也利于病人,若日后有同样症状的病人,或许我们早在之前就研究出更有用的药方,治疗起来也更快速。”
“”当时小的们虽然照做了,但还觉得麻烦,平白无故多出一些事情。不过现在回想真是惊出一身冷汗,要不是小余大夫这般做了,只怕今日济仁堂还真没证据来证明这件事情。”
“大人,当初这问诊记录上的名字,签的是这位姑娘的,想来白小姐是不可能签自己名字的。”
许少博翻开问诊记录,上面清晰的记录着有关一个名叫周小花的女子的出诊记录,算算时间也确实和明哥儿出生时间对得上。
又问了句几家小医馆,虽然想不起来具体日子,但是对来她医馆抓药的记忆是有的。
再加上无名人给的一些物证,白松全和白嫣然的事情就这样被摊开在世人眼前。
很显然这两人都知道这样的事情违反世俗,违背伦理道德。
一开始仗着白家是员外郎,仗着自己有钱,以为能瞒天过海,殊不知嚣张过了头,只会乐极生悲。
最终白家父女的处以死刑,白松全绞刑,白嫣然沉塘,白家家产悉数充公,至于明哥儿却成了难题。
一个违背人伦生下来的孩子,注定是不被世俗接受的。
众人看他的目光,如同什么污秽一般。
许少博也觉得十分苦恼,两个大人好处理,但是说到底孩子没错,大人造的孽,现在却要孩子来承担。
明哥儿只有五六岁,连话都说不清楚,日后想活下去会很艰难。
济仁堂的大夫说了,违背人伦生下的孩子注定是天残,明哥儿现在都说不了一句完整的话,就是最好的证据。
即便他平安长大了,这些症状只会更加明显,那个时候他活着才是最受罪的。
玉夫人听闻这件事后,问道:“那婆子和丫鬟怎么处理的?”
许少博道:“这二人只是下人,也并不清楚白家内部的事情,所以这件事跟她们关系不大,儿子已经将人放了。”
闻言,玉夫人道:“既如此,不如问问她们愿不愿意继续照顾这个孩子。”
“父母长辈之错,不该让孩子来承担,但是他身世注定是让大家厌恶的,而周小花母女却不一样,她们照顾了这孩子这么久,多少也是有些感情的。”
“若是她们愿意,就将孩子交给她们吧!”
许少博想了想,觉得玉夫人说的有些道理,便点头说道:“那儿子这就差人去问问。”
周小花母女其实也有这样的心思,她们娘俩本就是别的地方逃难的,机缘巧合之下被白松全带回来。
虽然震惊白家父女的事情,但是这孩子却实实在在是她们养大的,感情十分深厚。
安胜找到周小花母女时,对方当即便答应下来。
周小花幼年寒气入体,伤了身子无法生育,再加上她们孤儿寡母两人相依为命,压根就没想过成家的事情。
如今养了明哥儿也算是圆梦了。
安胜也告知了济仁堂大夫的话,周小花表示自己能接受。
很早以前她和她娘就发现了明哥儿不大正常,但是白家势大,这样的事情说出来也不会对明哥儿有什么好处。
有可能被遗弃不说,搞不好还是牵连自身。
两人表示这都是明哥儿的命,能活多久活多久,能活成什么样算什么样,出生在白家就注定了会是这样。
周小花答应会带着明哥儿离开松阳县,再也不回这个地方。
所以说明哥儿以后是死是活就再也没人知晓。
燕门府,关口县外。
余佑佑收到余林的信时,松阳县的事情已经过去半个月了。
四月中旬时,余佑佑带着余枫和余鲤慢了一步,虎翼军主力早在五天前就出发了。
算起来他们刚从松阳县出发,大军就动身了。
余佑佑三人去拜访了乔姝媛。
如今乔姝媛有一儿一女在身边,陆莫离已经六岁,从京城请了夫子凯蒙,每天都在学习功课。
女儿取名陆莫鸢,今年满四岁,也跟着陆莫离一起启蒙。
小小的人儿,跟哥哥陆莫离一样,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