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流水潺潺,拍打着岸边的石头和水草。
一条宽大的河流自乌拉尔的群山之间蜿蜒而过,犹如一条闪闪发光的银色巨龙,镶嵌在广袤无垠的绿色画卷之上。
波澜壮阔,奔腾不息。
河流两岸是郁郁葱葱的森林,茂密的枝叶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绿色的海洋。
此刻,河岸的另一边,有一个拄拐的人正在龟速挪动,正是梁崇。
距离滚落山崖已经过去三天,这三天里,梁崇尝试了各种办法,都找不到出去的路。
最后只能根据河流的走势往下走,水往低处流,这河最后是一定会出山的,但河的尽头是否有人家就不得而知了。
梁崇只能冒险搏一把。
渴了喝水,饿了吃野菜野果,晚上就用系统地图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歇息,沿途还要提防前来喝水的野兽。
凭着一股劲头,梁崇硬是走出了深山。
越往下走,河流的水量越小。当看到河的尽头炊烟袅袅,房子错落而建的时候,梁崇几乎喜极而泣。
阳光明媚,微风轻拂,清澈见底的小河边传来阵阵捣衣声。几位村妇正一边闲聊家常,一边辛勤地清洗着衣物。
“啊……”,突然间,一声惊叫打破了这片宁静——众人只看到一个身影从远处的深山密林中缓缓走了出来。
梁崇头发蓬乱如草,身上穿着破旧不堪、满是污垢的衣裳,远远望去仿佛一个“野人”。
村妇们被眼前的情景吓得不轻,手中的衣服差点掉进河里。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回过神来,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你是谁啊?怎么会从深山里跑出来?”
然而,那个“野人”却只是沉默的望着众人,没有回答。她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待看清梁崇是个拄拐的女人,长得也清清秀秀后,村妇们才警惕的围上来,问她的情况。
比划半天,没一个人看懂,梁崇只好折了木棍,在河边的沙地上写起来。
几位村妇面面相觑,无它,她们几个中没有一个识字的。
“荷花婶,你们家余年不是识字吗,叫他来给看看呗”,其中一位婶子出主意道。
荷花婶家就在旁边,闻言将在家看书的小儿子叫了出来。
“你说,你上山里采药,不小心走得太深,遇到了野猪,逃跑的时候滚下了山崖,把腿摔断了,然后还迷路了,顺着河流走到了我们这里?”
“你现在想找一个大夫治腿伤?”
荷花婶的儿子余年十来岁,却识得不少字,此刻正把梁崇写的话一一翻译。
梁崇点点头,正要继续写,这时一个围观的妇人热情的说,“妹子,来我们家,我给你找大夫。”
余年欲言又止,似乎想阻止,却没有立场开口。
但面对大婶的无事献殷勤,梁崇没有理会,继续写道,“我想找一下你们村的里正或者村长。”
“你要找里正?”,得到肯定的回复,余年飞快的向村里跑去。
这时,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正是中午收工的时候,干活的人纷纷从田地里回来,见到村口河边围了一群人,也上来凑热闹。
好一会儿,余年才拉着一个老者姗姗来迟,正是这个村的里正。
路上余年已经向他解释了梁崇的一些情况,但里正还是持怀疑态度,担心是什么逃奴之类的人。
毕竟一个女子怎么可能穿过危险的重重山脉,从山的那边来到这里。要知道,那可是连男子都难以穿越的险峻群山。
没错,梁崇现在已经不在原来的青山镇良禾村了,而是顺着河流一路往下,来到了山的另一头,桃花镇。
这里虽然也属于营州,但和良禾村所在的青山镇是一南一北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
“你说你是青山镇人士,你家住何方,你们村的里正叫什么名字?”里正问道。
腿受不住力,梁崇在地上坐下,气喘吁吁,回复道,“我们村叫良禾村,里正的名字叫做吴正贤。”
想了想,她又补充道,自己姓李,家里有三个哥哥两个姐姐。
余年在旁全程翻译,听了梁崇的话,围观人群中有一个妇女快言快语道,“良禾村我知道,我娘家就在旁边的村子里,李氏可是她们村的大宗族。”
里正拿着官府发放的相关文书查看,见书上良禾村登记的里正名字果然是吴正贤,而且梁崇对自己的家事信息说得头头是道,这才信了大半。
又见这女子虽然衣裳破旧,但目光清明,面上也没有什么惶恐不安之色,想必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人。
刚刚叫梁崇去她家住的大婶在听到梁崇家在本地颇有势力后,撇撇嘴,灰溜溜的走了。
快言快语的妇女看着她的背影啐了一口,“老泼妇,什么便宜都想占,谁会看上你那个偷鸡摸狗的儿子。”
“麻烦您给我找一个大夫看一下腿伤,你放心,待我回家后,钱会一分不少的还给您。”梁崇脸色苍白的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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