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风一看情况不对,就往葫芦精的方向追过去,他不是去救人的,他是去嘲笑兄弟的。葫芦精的轻功是不咋地,但还不至于连这么小的危险都避不过去。
葫芦精也确实跳起来了,但没完全跳起来。他只觉得左脚一沉,整个人就被拽着往下掉。整个人悬在半空中,借不上力,也就只能随着力道往下沉。
马车拽着马匹,缰绳拽着葫芦精,一车一人一马,就地在人家的泥塘里打了个滚,停在了泥塘的最底处。
顾南风先一步到达池塘边,看着裹满了泥巴,还在淤泥里扑腾的“脏弟弟”,犹豫了一下,还是下去把人拔出来了。
刚把泥人给甩出来,顾南风他们就被包围了。
村民们分了两拨,一波冲着泥塘来,另一波朝着看热闹的胡二伯他们去了。村民们看着葫芦精咬牙切齿,对着顾南风还算是客气。因为顾南风脸上,挂着明显的嫌弃,肯定也是看不上这个拍花子的。
顾南风不喜欢被人围着,拽着葫芦精就要走人,村民们却不让走,说要等衙门的捕快来了,才能走。
顾南风:“等他们干什么?”
村民代表:“把拍花子的送衙门去呀。”
顾南风:“谁是拍花子的?”
村民代表:“他呀,哦,可能还有个你,”
顾南风:……
顾南风看看脏弟弟,用眼神询问弟弟啥时候去当人贩子了。算了,这一脸泥巴,都看不清楚脸。还是继续问下村民吧。
顾南风:“他,为啥是人贩子?”
村民代表:“人贩子就是人贩子呗,这还能有个为啥?”
顾南风:“他偷谁了?”
村民代表指了指站在一边抱着孩子幸灾乐祸的姜芋:“就那孩子,看把孩子娘给逼的,跳车了都。”
顾南风:????是这么回事儿吗?
另一边,情况也差不多,人群围上来的时候,先把山桃娘儿仨和花千儿给摘出去了,用人群隔开。想了想又拉了山青一把,这孩子看着傻不愣登的,估计也是被拍了花子的。
俩老头儿看热闹看得正开心呢,毫无防备的就被人围起来了。文师傅一着急就说不出来话,胡二伯说话能噎死人,话没说几句,怼得人村民都张不开嘴。
村民一生气,也不等着了,拽着他俩的脖领子,就要拉着人去镇公所。山青上去拦,被壮硕的大叔一抬胳膊就挡回去了。
文师傅也被推搡着往前走,俩老头儿赶紧向彼此靠拢,可还是不可避免的被村民们亲切问候了一遍。
顾南风好不容易给这边的村民说清楚,事情是个误会,为了佐证,特地拉了姜芋给作证,村民们这才信了。
再抬头的时候,树底下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山桃和花千不会武,还得照顾着两个孩子。山青被村民们挤在最外围,根本帮不上忙。
顾北风挤进去了,但是出不来了。
“住手!快住手!误会,都是误会。”
另一边的村民赶过来的制止。这才拉开了混乱的人群。幸亏制止得早了些,俩老头儿没受什么伤,可身上的衣裳还是破了好几道口子,头发也被扯乱了。
经过山桃和村民代表的友好协商,鱼塘不用他们赔了,但村民也不会赔偿他们的损失。
村民们又浩浩荡荡的走了,留下一群人哭笑不得。
瓢儿甚至还笑出了声。
马已经挣扎着起来了,但是车还是歪的,此时马的姿势也很难受。
顾北风赶着马车过去,提议用马车把马车拉出来。顾南风同意了,然后,泥塘里的马车没出来,顾北风的马车也跟着下去了。
顾北风拽车没拽住,脚下打滑,也跟着栽进了泥塘里。他自己爬上来,把这次失误的原因归结于,马车太空,重量实在是太轻了,压不住。
然后算盘打到了最后一辆马车上。
这次山青驾车,葫芦精和顾北风在下面推,这才把两辆马车给拯救上来。马儿一上来,就打了个响鼻,甩了甩身上的泥巴。
刚好站在马旁边的顾南风,毫不意外的,被甩了一身泥点子。
大概折腾累了,也大概是嫌弃顾家几个男人太脏了,瓢儿也不要抱着跑了,总算是老老实实在车上睡了一觉,一直到被小五的大嗓门给喊醒了。
“二大爷,为啥你一出门,就总这么倒霉?”
小五咬了一口红薯饼,欠儿欠儿的问胡二伯。
“那是我倒霉吗?我这次是受连累的好不?”
胡二伯一开口辩驳,山青就忍不住补刀。
“还不是你说话太噎人,把人给惹急了。”
文师傅也跟着捣乱。
“还,抓着我,不松手,我都,跑不了。”
得,真相了,就说文师傅一句话都没说,怎么还被一块儿收拾了。
胡旺见故事讲完了,一时之间也没人说话,终于有个他能插话的空当了。
“你们这次来是住哪里?”
“家具还没弄好吧?不行我们先住几天客栈。”
葫芦精算了算时间,一院子的家具,来不及做吧?
“做好了。四家的都做好了。”
胡旺说话的语气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