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后来,那天阮念念差点没回去才知道,原来自主权跟在上面还是在
第二天裴远征开着接她去公社的时候,阮念念还有些身体发软,强撑着上了车。
她还要给爸爸打电话,不能不去。
吉普车慢慢地起步,后面一群孩子在追。
“小轿车,快看是小轿车。”
“肯定是远征叔开回来的,咱们村就他有本事。”
“下一个有本事的就是我啦,我也要跟我爸说,让我去当兵!”
他们好像笃定自己能当兵一般。
阮念念听得好笑,突然裴远征递给她一个布袋,示意她打开看看。
她打开一看,里头是晶莹剔透的各色水果糖,拆开一颗塞进嘴里,又拆了一颗放到裴远征的嘴边。
裴远征皱了皱眉头,他不爱吃糖,但想着是自己媳妇儿剥的,就着她的手含进了嘴里,还顺便舔了一下她的手指头。
阮念念连瞪他都懒得瞪了,问他,“准备给那些孩子的?”
“嗯,买了那么多,提前撒点喜糖。”裴远征说得心情愉悦。
对,没错,喜糖这东西,是这辈子都不会省的。
他刻意把小汽车开得很慢,就是为了方便阮念念坐在副驾驶撒糖。
看穿了他意图的阮念念莞尔一笑,明媚的模样看得裴远征都不由自主地勾唇。
他冲着后边的一堆小屁孩们大喊,“全体都有,立正!”
一群小屁孩居然真的不追了,在原地站得笔直。
“准备抢喜糖,注意安全,不要互相推搡,不可以抢别人手上的,预备!上!”
随着裴远征话音落下,小屁孩们欢呼着又追了过来。
“喜糖!喜糖!是远征叔的喜糖啊!”
“远征叔娶媳妇啦!马上就有小弟弟给我们带啦!”
“远征婶儿要给我们发喜糖啦!”
在他们的欢呼声中,阮念念抓起一把喜糖向后丢去,他们立马一拥而上去抢。
虽然喜欢吃糖,但他们还是努力遵守裴远征定下的规则,别人手里的不可以抢,也不可以互相推搡。
等阮念念手里的糖撒完,小屁孩们已经落后一大截了。
裴远征轻轻松松开着吉普车出了村子。
“开心吗?”
阮念念轻轻点了点头,“还不错。”
在没修路的乡间土道上,吉普车虽然比自行车好些,但还是很颠簸,一路摇摇晃晃地进了公社,终于开了一段好路。
裴远征把吉普车停在邮局旁边,让阮念念先去打电话。
她忐忑地拨通了阮爸爸办公室的电话。
“喂,同志你好,这里是钢铁厂,请问你哪位?”
不是爸爸的声音。
阮念念问:“你好,我找阮正阳。”
“你是阮副厂长的女儿吧?我是宣传部的小张,是阮副厂长吩咐我在这里等你电话了,他让我告诉你,他买了昨天下午的火车票,已经出发了。”
什么?
这么快?
阮念念道了声谢就挂断了电话。
见她出来得这么快,等在门口的裴远征疑惑地问了一句:“打通了吗?”
“嗯,通了,我爸爸已经在来的火车上了,昨天下午的票。”阮念念淡定地说了一句。
其实她心里特别期待,她跟爸爸妈妈,不是几个月没见,而是隔了一辈子那么长的时间了。
也不知道这次是爸爸一个人来还是跟妈妈一起来。
不管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她都很知足。
裴远征一听老丈人要来,肉眼可见的肌肉紧绷了。
他都还没准备好见老丈人。
他才刚退伍,事业也还没有开始,这……他拿什么向人家保证自己能对人家女儿好?
一时间心里忐忑起来。
裴远征暗骂自己没出息,按理说他这种常年出任务的人,心态是足够强大的,不就是见个老丈人嘛,怎么还紧张起来了。
带阮念念上了吉普车,裴远征突然说:“那个,媳妇儿,我准备去买点布。”
“买那干啥?”阮念念不解,“你不是已经给我买了好些布了?办酒那天的衣裳也做好了,买那么多堆在那干啥呢?”
裴远征顺了顺身上的衣服,无奈道:“媳妇儿,本来我是想办酒那天穿军装就好,但是你爸爸要过来,我总得穿一身好一些的,布料新点的。”
他这么一说,阮念念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裴远征是想在老丈人面前留个好点的印象。
他家里要是不来人,他就没必要收拾自己,只把阮念念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就行了。
现在女方家里要来人了,怎么着他也得把自己弄精神一点。
“行,做两身吧。”阮念念看着他被肌肉绷紧的衣服,被他的忐忑逗乐了,“让二嫂给你做,做宽松一些,显得人文弱点。”
说实在的,他那一身的腱子肉,怎么看怎么跟文弱没关系,任谁看了都得说大老粗一个。
再加上常年训练晒成古铜色的皮肤,怎么看怎么跟文弱不相关。
知道阮念念是在打趣他,裴远征也不恼,他主动解释,“媳妇儿,虽然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