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阮念念的家人要过来的阮家人不淡定了。
李大妮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不知道该干什么。
裴大嫂走近,就听到她在喃喃自语。
“哎呀,亲家要来了,他是钢铁厂的副厂长啊!也不知道他会带什么礼来,哎哟,我回什么礼啊?愁死人了……”
裴大嫂听得嘴角直抽抽。
忍不住就开怼,“俺滴娘嘞,弟妹家里人还没来,你愁个鬼哟,俺看你是高兴的恨不得蹦到天上去,还带礼嘞,人家说不定是把闺女带走滴。”
刚从家里自留地回来还没进家门的裴大哥忍不住捂脸。
他媳妇儿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直了,这话一出口,他就预料到了他媳妇儿会面临什么样的境地。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到咋咋呼呼的惨叫声,裴大哥拔腿就往家里跑,赶在扫帚打在裴大嫂身上之前护在了裴大嫂面前。
“娘,是我婆娘不会说话,您消消气,要是打坏了,过两天四弟办酒没人掌勺了,到时候请外人多不划算啊。”
他说完,回过头踹了裴大嫂两脚,“让你惹娘生气,要不是看你还有点用,老子打死你!滚回屋里去!”
裴大嫂被踹得一个趔趄,不敢置信裴大哥居然敢踹他,愤怒地哼了一声跑回房间。
“这臭婆娘!”裴大哥骂了一声,腆着笑跟李大妮说:“娘,看我回房间收拾她,您消消气。”
李大妮这才满意地摆摆手,“去吧,老大,媳妇儿不能惯着,越惯越不懂事晓得不?”
“哎,我晓得了娘。”
裴大哥三两步窜回房间,顺手把门给拴上了。
一进屋,就看到裴大嫂背对着房门侧躺在床上生闷气。
“媳妇儿!”裴大哥轻轻喊了一声。
他媳妇儿没理。
“咚!”好大的声响。
裴大嫂回头一看,裴大哥正跪在床前,个八尺高的汉子跪在那里委屈巴巴地看着她,“媳妇儿,我错了,踹疼你了吗?”
“没,俺晓得你收着力嘞,你赶紧起来。”哪有人这么没脸没皮跪自己媳妇的。
裴大哥乐呵呵地从地上爬起来,绕到裴大嫂身后给她按摩肩膀,边按摩还边吆喝,“你个臭婆娘,让你跟娘顶嘴,看我今儿不打死你!”
“来啊!打死俺啊!不打死俺你就是孬种!”裴大嫂回头,目露凶光,声音不比他小。
裴大哥赶紧小声安抚:“媳妇儿,我错了我错了,我喊给娘听的,你配合一下呗,晚上我给你洗脚。”
洗脚?行吧。
本来她今天还要去知青点陪阮念念的,那就,明天再去吧。
于是裴大嫂忍着,默不吭声,听着裴大哥颐指气使地骂她。
裴远征的房间就在隔壁,他们的说话声音再小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这时候听到“洗脚”两个字,他瞬间就明白裴大嫂今天去不了知青点了,自家大哥的本事他还是知道一些的。
大哥的体质其实比他更适合当兵,当初要不要为了大嫂,这个当兵的名额该是给大哥的,怎么都轮不到他来。
裴远征等李大妮听裴大哥骂人的墙角挺满意之后回了屋,这才溜出了家门。
谁家好人打了结婚证之后不睡一个屋?不睡一张床?
他憋屈啊!
趁着天黑,他跑到了知青点,阮念念住的那个房间他早就摸清楚了。
三两下翻进知青点里头,敲响了阮念念的房门,“媳妇儿,睡了吗?”
阮念念当然没睡,她在等裴大嫂过来,结果裴大嫂没等来,倒是等来了这冤家。
她故意装睡着了不吭声。
“媳妇儿,大嫂今天被大哥绊住了,来不了了,你一个人会不会害怕?我睡不着,咱们出去走走呗。”
阮念念有些意动,他只是说出去走走,又没说要睡她这里。
但转念一想,不行,他可是只老狐狸,万一走走只是幌子,他就是打着在这里睡的主意呢?
要不算了,又不是没一起睡过,结婚证都打了。
不行不行,还没办酒,他们就不算真的成了夫妻,再说了,她爸爸还要过来,要是被爸爸知道了,会不会直接要打死裴远征?
阮念念脑海里仿佛出现了两个小人,一人一句吵得很是热闹。
门外的裴远征见她一直不吭声,忍不住继续卖惨,“媳妇儿,我那屋,隔壁是大哥屋,对面是三哥屋,他俩屋里头都是成双成对的,我一个孤家寡人,好难受啊。”
“活该!”阮念念忍不住骂了一句,“谁让你前两年有人嫁的时候看不上人家,现在这样都是你自己自找的。”
听到阮念念的声音,裴远征知道有戏了,打蛇上棍地说:“媳妇儿,我那是为了等你,我现在只要睡之前没看到你,我就睡不着,但是只要睡之前跟你待一会,我就睡得可香了,媳妇儿,求你了,跟我出去散散步吧。”
当门打开的那一刻,裴远征简直要给裴大哥跪了,感谢自家大哥言传身教,他,学到了!
门一打开,阮念念并没有往外走,而是一手扶着房门,一手按着门框,问裴远征,“你要去哪走走?我可告诉你,男知青负责人章远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