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轮椅显然是经过特殊加工的,江稚鱼盯着贺言庭放在扶手上的右手,心里冷笑。
【就这?】
贺言庭嘴边的笑意瞬间收回,心里警铃大作:“三……”
话还没说完,连人带着整个轮椅仿佛离弦的剑般,嗖地窜了出去!
将军府内侍从众多,看见他们的人无一不是张大了嘴,满脸惊愕地站在原地。
什么东西飞过去了?!
这么大的力气,轮椅的轮子还丝毫未动,江稚鱼仗着他看不见,脸上的笑容极度夸张。
【飞咯!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
【翅膀卷起风暴、心生呼啸。】
贺言庭:“……”
他死死扣住手下的按钮,迎面扑来的风让他张嘴都有些困难,呼吸急速加快。
这三小姐!力气怎得这般大!
江稚鱼有心让他吃瘪,兜转了几个来回,在跪了一地的侍从们中间,才缓缓停了下来。
她乖巧地站着,眼睛眨巴眨巴,露出小虎牙和小梨涡:“还好吧贺公子,我力气本就有些大,刚刚一不小心,用力过了头,贺公子没事吧,头晕吗?可想吐?”
心跳如擂鼓般的贺言庭:“……无、无事。”
他声音沙哑,摁着按钮的手青筋暴起,好一会才缓了过来。
被发冠束缚着的头发此刻也歪歪扭扭的,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刚经历十级风灾一样,极其可怜。
围着他的侍从们忍不住又看向江稚鱼,只见她衣冠整齐,甚至鬓角的发丝都未乱,一脸关心的看着贺言庭。
众侍从:见了鬼了。
“刚刚也累着三小姐了!本公子的卧房就在前面,想必东西已经准备好了,三小姐慢慢走来即可。”
他咬着牙说累和慢慢,江稚鱼置若罔闻:“多谢公子关心,我不累,不如我推公子去。”
【还有点小爽,再来一次!】
贺言庭:???
他“嗯?”了一声,旁侧的侍卫哪敢让她动手,一个个争先恐后地拦,就差跪地求了。
江稚鱼这才意犹未尽地收回了手。
贺言庭的卧房仿佛和将军府割裂了一般,极其素净,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以及中间放着的浴桶外,再无其他。
贺言庭手放在腰带上,他穿衣脱衣从不假手于人,侍从们相继退了出去,只有江稚鱼站在原地,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看。
身旁灼热的目光实在是忽视不了,他很轻地呼了口气:“三小姐,本王要宽衣了。”
江稚鱼连连点头:“我知道啊。”
贺言庭继续微笑:“男女授受不亲,三小姐不如等本公子宽完衣,在进来?”
江稚鱼摇头:“贺公子,医者面前不分男女,再说了,我或许还能从你身上,找出病因呢。”
【这身材一看就很好!我可不能放过!】
贺言庭:“……”
女儿家的矜持呢?!
他手放在腰带上用力一抽!反正不管怎么说,吃亏的又不是他,不过是脱个衣服罢了!
【哇,果然是装瘫,平时肯定勤加锻炼啊!八块腹肌,斯哈斯哈!舔舔舔!】
贺言庭解衣的手微微颤抖,不可置信地盯着她。
【看我干嘛?继续啊!】
【害羞是吧,没关系,看不见脸就不害羞了!】
江稚鱼微微垂下头,看不见他的脸,但却能把他的身材尽收眼底。
【这个角度刚刚好,不错不错,这下他就能安心脱了吧。】
贺言庭:“……”
他真谢谢她了!
为了维持自己装瘫的人设,待他脱到只剩亵裤后,出声把侍从喊了进来,把他放进浴桶里。
怎么说呢,江稚鱼觉得他现在的表情,有那种无语中又带着崩溃、崩溃中又带着无所谓。
反正极其复杂。
江稚鱼一边磨着药材,一边想着怎么提一下那件事,还没等她开口,贺言庭便直接道:“三小姐此次前来,不止是为了给本公子治腿吧,有何事不妨直说。”
反正自己也不会答应她了,想让江闻璟回京?做梦!
江稚鱼:“贺公子果然神机妙算,不知贺公子可听说,圣上要派兵北伐一事?”
这种事情一看就不是侍从们能听的,没等贺言庭说话,侍从们便鱼贯而出。
江稚鱼:“……”
眼角流下了羡慕的泪水。
【看看人家调教得多好,再看看相府里那些!】
江稚鱼悠悠叹了口气。
贺言庭:“……有所耳闻。”
侍从罢了,这有什么好羡慕的?
江稚鱼将手上的药材扔进浴桶里,“既然公子听过,那我便不废话了,我希望公子能劝阻皇上,停止出兵。”
贺言庭轻笑:“三小姐当真是高看我了,圣上的旨意,岂是我能撼动的?”
江稚鱼用气声道:“你当然能,太子殿下。”
贺言庭目光一凝,轻笑:“三小姐这是说的什么胡言乱语,若是被有心之人听去,丞相府恐怕都要不保了。”
“太子殿下不必掩饰,我既然能直接说出来,自然是掌握了证据,否则我一个闺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