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江稚鱼将北伐的动,以及自己与江昭荣的计策尽数告知他,江康安眼眸垂下:“父亲此举,不妥。”
江稚鱼:“???”
江康安像是动了怒,语气里也带着几分火气:“你虽有自保的能力,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若是被那贺言庭公之于众,此等能力,势必要引起恐慌,若是有心之人在煽动几句,将你定为妖物,就算是父亲,也保不下你!”
【这么严重的吗?应该不至于,那狗东西看着不像是这种人。】
江康安眉心一拧。
只见了一面,稚鱼便相信他了?
那贺言庭到底用了什么狐媚手段?!
江稚鱼不知他的心思,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哥放心,舆论的力量我知道,但你放心,即便这件事真的泄露出去了,它也掀不起什么波澜。”
【就我这通晓剧情的能力,谁不想要啊,利用我肯定要比杀了我来的价值更大啊!】
【再说了,就算是全天下人一起上,我这一空间的武器库,它也不是吃素的呀!】
江康安:“……”
确实。
但也不可疏忽,以妹妹的这一身奇特本领,那些大人物虽然拉拢居多,但妹妹也会失了自由。
他希望妹妹可以自由自在做她想做的事,而绝不是被那些大人物把玩在掌心,用利益驱使着……
……
皇宫椒香殿内,因着榆妃最近得宠,宫中的太监宫女们一个个也伺候得更加尽心尽力,就连以前被他们随意欺侮的痴傻六皇子,现在也都是恭恭敬敬的。
六皇子已是束发之年,按理来说应当出宫另立府,但六皇子自生下时便痴痴傻傻,常年需要太医看护在侧,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大殿内,六皇子正抱着布老虎,一口一口地嘬着。
榆妃脸色泛着潮红,靠在皇帝身上:“圣上还记得吗?那是礼儿刚出生时,您亲自送来的,他自小便抱着睡,即使后来受了伤,变成了……如今这幅样子,也还是喜欢得紧。”
似是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萧晏礼茫然抬头,四处张望着。
自从听过江稚鱼的心声,知道自己有儿子存着要给自己下毒的心思,皇帝便更加多疑起来,循着由头罚了好几个皇子,就连太子也没能幸免,被禁足东宫一个月。
皇帝以前看这个儿子有多厌恶,现在就有多亲切。
傻也好啊,至少不会像他那些皇兄们一样,打不该打的主意!
一心一意依靠着自己。
这么想着,皇帝的表情柔和下来,招了招手:“礼儿过来,我是父皇啊,还记得父皇吗?”
萧晏礼警惕地看着他,半晌后,才试探着叼着老虎往前爬了几步。
皇帝不断上扬着嘴角,诱哄着他:“过来……对,乖孩子……乖。”
萧晏礼离他越来越近,皇帝伸出手,榆妃下意识道:“等……”
皇帝的手揉着萧晏礼的头发,萧晏礼虽然瑟缩了一下,但终究没躲。
皇帝脸上的笑意更深:“怎么了爱妃?”
榆妃这才惊喜道:“这几日旁人一碰这孩子,他就会咬人,我方才是担心圣上,没想到……”
皇帝被她这番话说得龙心大悦,哈哈大笑几声:“朕哪是旁人,朕可是礼儿的生父!”
榆妃附和着他:“是、是臣妾失言了。”
皇帝笑着揽过她,只觉温馨异常,侧头在她脖颈间亲吻。
“别、圣上,礼儿还看着呢!”榆妃伸手推拒着他,笑容勉强。
皇帝呼吸沉重几分:“他如今不过是一个痴儿,懂得什么!”
榆妃哪敢反抗。
皇帝虽然在榆妃身上动作,眼神却时有时无地瞥着萧晏礼,看他一脸茫然,甚至还有爬上来的动作时,终于开口。
“来人,把六皇子带下去!”
一番温存后,皇帝起驾,远离椒香殿后,福平才低声禀报:“圣上,六皇子被带走后许是难过,咬了好几个太监宫女,但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被哄睡了,与平日,倒是并无异常。”
听了这话,皇帝心里仅存的一丝疑虑也消散。
咬了人才好,若是能安安分分地被人拉走,他才是真要起疑了。
“今日委屈榆妃了,去内务府,多给她一些赏赐吧。”
“是。”
皇帝走后,榆妃靠在床头哭泣,宫女太监们都被她赶出了殿外。
“母妃,受苦了……”
萧晏礼自屏风后走出来,脸上哪还有半分傻气,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杀意。
他坐在地上靠在床边,榆妃拍着他的手,边哭边道:“母妃无事,倒是你,他这般折辱与你,亏得你能沉得住气,没露出半分马脚。”
萧晏礼闭着眼,心中一片荒凉气愤:“娘亲放心,这样的日子,不会持续太长了,我收到密报,近日其他几个人,都被那狗皇帝以各种由头罚过,也不知究竟是何人与他说了什么。”
榆妃:“竟有此事?难怪他今日这等做派,怕是心里怀疑你装疯卖傻!”
萧晏礼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今天一事过后,他的疑心,应该是彻底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