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邮以京为中心,向四方辐射,直达边境,每三十里设一个驿站。
天启驿站两千多处,人员众多,又分为陆驿、水驿、水陆兼办三种,配有驿马、驿船等。
饶是如此,也还是跑死了好几匹快马,才堪堪在退朝前,将消息传递到了皇帝耳中。
听闻漠北真的发生了地动,朝中众人无不诧异,主战派的几个大臣更是面色苍白,双股颤颤。
司空被押入刑部大牢还未放出,他们瞬间倒戈,盛赞皇帝和江昭荣的深谋远虑。
皇帝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传旨江闻璟戍卫有功,特许回京。
江昭荣的心这才定了下来。
他的稚鱼,果然是他们相府的福星!
……
清风馆内,贺言庭正与苏白对弈,只是他今日显然心不在焉,好几次,都险些被苏白翻盘。
“怎么了,我还从未见过你如此魂不守舍的样子。”
贺言庭掀起眼帘看他。
苏白笑得一脸荡漾:“怎么,莫不是因为那江家小姐?”
贺言庭不答,门突然被推开,侍卫跪在屏风前,隔着屏风禀报:“公子,朝中消息传来,昨日夜间,漠北地动。”
“知道了。”
门再次关上。
苏白诧异地睁大了眼眸,他知道贺言庭和江稚鱼之间的赌注,但坦白来讲,他从来不认为江稚鱼有赢的可能。
那可是天灾啊,一个小姑娘,是怎么预测到的?!
和他相比,贺言庭却是一脸的气定神闲,听到消息时不紧不慢,手执黑子落于棋盘之上。
“我赢了。”
苏白都要急死了,“对对对,你赢了,不对,你输了啊!如今漠北地动,你岂不是真要按那小丫头说的,在人前行走?”
贺言庭轻笑:“输了的是我,怎么你看着,倒是比我还着急几分。”
苏白眯眼看他。
“放心,那些人如今动不了我分毫,那南蛊王子,可醒了?”
苏白叹了口气:“你打定了主意,我劝不动你,反正你本事比我大。”
抱怨了一句,他接着道:“醒了,闹着要一个交代,被皇帝拦下来了。”
贺言庭轻笑点头,站起了身。
“要走了?”
“赌局已关,我自然要去请赢家,亲自验收她的赌注。”
……
江稚鱼今日并没有去将军府,听到消息,吕代宗和高岩备好马车便直奔医馆。
吕代宗当日答应得太快,回过神来才意识到并没有与她约定时间,便单方面决定了一个。
什么时候江稚鱼不去将军府了,便代表她已经治完了。
而那时,便是她落入自己掌心的日子!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竟来得如此快。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外面驾车的小厮报了一声:“公子,到了。”
吕代宗迫不及待跳下马车,高岩紧随其后。
他们面前,江稚鱼懒洋洋站在门框边,挥舞着手:“呦,来了啊。”
她的表情悠闲至极,丝毫没有为赌约担忧的意思。
吕代宗只当她是虚张声势,眼中满是嘲笑:“江小姐,今日怎么没去将军府啊,难不成,那贺言庭已经被你治好了?”
他夸张地大笑出声,身旁的高岩也笑着附和:“对啊对啊,江小姐医术盖世,这种小伤,手到擒来吧!”
说着恭维的话,语气里却是满满的不屑,围观的众人也渐渐增多,吕代宗轻挑眉,眼里是隐藏不住的觊觎和势在必得的自信。
脑海里已经将江稚鱼吞吃入腹,他的声音也不自觉轻佻起来:“江小姐说话啊,若是治好了,便让大家开开眼界,若是没治好……”
江稚鱼抬眼:“没治好,你当如何?”
吕代宗大笑出声,眼神在她身上游移:“没治好,便请江小姐移步安乐侯府,我们一起探讨探讨医术。”
语气里的狎昵之意,但凡是长了耳朵的人,都能听出来。
江稚鱼眼眸微眯。
【怎么还有这么不长记性的人呢?】
“吕公子看起来很笃定我会输啊,不过,吕公子的肾透支得很严重啊。”
没有男人能忍受这方面的挑衅,吕代宗眼底火意渐起:“江小姐可要试试?!”
江稚鱼目光在他身下停留片刻,轻嗤一声。
吕代宗整个人瞬间破防了。
他最近做那事时确有几分力不从心,一想到以后能将江稚鱼收入囊中,他便控制不住,放纵了些。
“你!”吕代宗眼眸睁大,怒极反笑:“无论如何,若是贺言庭还不能站起来,你就要任我处置!”
众人都听过吕代宗的恶名,不禁为江稚鱼捏了一把汗。
吕代宗唇角勾起:“既然是一天,本公子也不为难你,你说等到何时,我们便等到何时。”
“不必了。”江稚鱼出声打断他的话:“来了。”
谁?!
宋代宗抬眼望去,只见一男子从街头缓步而来,宽肩窄腰,身姿修长而挺拔,踏着晚霞的余光走来,恍若谪仙一般。
他的面容所有人都认得,正是贺言庭!
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