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江昭荣如何威逼利诱,老太太还是死咬着牙说自己不知道,问得烦了,便道自己头疼,将人全部赶了出来。
许悠然和江昭荣并肩向前走着,侍女们提着宫灯跟在身后。
许悠然也没想过能从老太太口中得到答案,她不过是看老太太这几日封院,来看看她是真病还是装病罢了。
从她听到的那声音来看,还真不像是个病人。
江昭荣心里也在盘算,老太太反应如此之大,那钱她一定是给了其他人!
还要以江建进做耳目……
江昭荣抓紧账本的手逐渐用力,难不成,是给了那个奸夫?!
自从知道了奸夫的存在,他便让人暗地里查着,至今一无所获,这笔账的去向,或许可以成为突破口……
他正想着,许悠然伸出手,直接从他手中将账本抽了出来。
江昭荣愣了一下,看许悠然剜了他一眼,满是年轻时的娇媚灵动,心内荡漾,直接胳膊一伸,伸手揽住了她的腰。
侍女们纷纷垂下头,许悠然一惊,伸手推拒他:“你做什么?!”
江昭荣这几日都睡在书房,没去杜氏房中,用力制住她的动作,埋头在她脖颈间狠狠吸了一口。
“夫人,我们都好久未曾亲近了……嘶,别动……今夜让为夫……”
许悠然挣扎得太过厉害,江昭荣只能暂时先放开她,眉眼间有了几分戾气。
“夫人!”
他声音隐含着警告,许悠然心里厌恶极了,却不得不装作娇羞道:“这么多人呢……”
原是害羞而已,江昭荣心情好转,眉眼间也舒展开,抓着她的手:“好,等我们回去再说。”
许悠然想着应付的法子,却见江昭荣先一顿,然后道:“不行,今夜还有要务处理……”
许悠然的欣喜险些没有压住:“无碍,正事要紧。”
江昭荣爱极了她这副为自己着想的模样,越看心头越痒,趁她不注意,微微垂头,在她唇畔偷了一个香。
许悠然下意识抬手想要擦,却生生忍了下来:“好了,快走吧。”
目送他的身影离开,许悠然眼里的笑意也渐渐湮灭,走进院子后,第一件事便是冲进屋内,直接用那茶水,清洗着唇。
屋内的侍女手足无措,亦巧皱眉看门,机灵的侍女赶紧跑出去,轻声关上门。
“夫人……”
许悠然伸手,亦巧走上前。
“明日你去打听打听,老太太到底和相爷说了什么,他们肯定提到了稚鱼!”
虽然说虎毒尚且不食子,但这世间之事,谁又能说得那么绝对呢?
……
天刚朦朦亮,马蹄声便整齐划一传来,城门内外的闲杂人等都已被禁军肃清,军队缓缓踏入城门,百姓们忍不住屏息凝神。
一匹优雅而不失傲慢的踏雪驹在前面悠闲走着,江闻璟一袭亮银铠甲,身形高大,五官深邃,玉白发冠将头发高高束起,整个人散发的都是少年的意气风发。
骑兵开路,步兵殿后,旌旗猎猎,尽显军队之雄风。
夹道的百姓欢呼雀跃,江闻璟骑着马,直奔皇宫。
述职完毕,下了朝,江闻璟将军中的人一一安顿好,这才回了相府。
相府门口,许悠然带着江康安、江素兰、江稚鱼,还有宋时微等候在门口。
老太太和杜月兰则在屋内等候。
江闻璟下了马,看见轮椅上的大哥,眼眶微红。
他上前几步,撩开披风,单膝跪地抱拳,声音哽咽:“娘,儿回来了。”
一路的归心似箭在此刻终于尘埃落定,江闻璟松懈下来,鼻尖一酸。
【嚯、好飒!帅惨了!】
江闻璟:“???”
他满心的泪意被这一声直接按了回去,抬头茫然地看了看四周,谁在说话?
为什么大家都好像一脸没听见的样子?
看见瘦削的儿子,许悠然泪水顿时夺眶而出,她抽泣着拉过江闻璟的手,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江闻璟被她感染的鼻尖再次一酸。
【呜呜呜~太感人了!】
江闻璟:“???”
泪意再次压了下去,江闻璟眉心蹙紧。
到底谁啊?!
而且,他们都听不到吗?!!
自己幻听了?
江闻璟掀唇,江康安率先开口:“娘,先进去吧,让闻璟歇息歇息,这一路上,肯定很累。”
许悠然忙不迭点头,拉着他便要进府。
被江康安一打岔,江闻璟也忘了要询问,而是轻轻按住许悠然的手,在许悠然疑惑的目光下,轻声道:“娘,我军中一个小兄弟,在盛京也没个去处,我想让他在相府,待一段时日。”
许悠然一愣。
江闻璟转头对着马车道:“出来吧。”
马车上这才缓缓走下一个人。
他一袭青色长衫,身上披着厚厚的斗篷,似是染了风寒,嗓音沙哑,说话间还带着几分咳嗽声:“有劳……咳,夫人,在下叨扰了。”
他眼睫微微垂着,上挑的眼带着几分桃色,任谁看了,都要赞一声翩翩美少年。
江闻璟拍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