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素兰抓心挠肝的,只恨自己没有翅膀,不能飞去那皇宫里看!
但她转念又想起来,今日是仲秋节,即便皇帝要杀了贵妃,也肯定会避开这个日子。
妹妹身为朝臣可以入宫,那自己是不是可以,央求着她带自己去吃瓜?
可要怎么提起呢?
她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清雅的脸上满是纠结。
江稚鱼皱眉。
【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脸便秘的表情?】
“姐,你……”
江素兰两根手指压在她的唇上,将江稚鱼要说的那两个字堵了回去。
“姐姐无碍,对了,我是来给你送衣裳的,这套是宫宴时穿的,别穿错了。”
身后的侍女将衣裳呈上来,江稚鱼打眼看了一下,是藏青色的。
为了避免撞衫,夫人们会提前打听好贵人们穿的颜色,免得冲撞了贵人们。
所谓的贵人,一般便是指皇后和贵妃了。
皇后喜红,贵妃爱紫。
往常只需避开这两个颜色便好。
但今年,多了个榆妃。
榆妃得宠之势头,一日大过一日,隐隐有和贵妃分庭抗礼的架势。
但皇帝却始终未提她位份,谁也摸不准宫宴时榆妃到底会不会出席。
且榆妃深居宫中,就连宫里的太监,也不知她喜爱什么颜色,许悠然便只能挑了个最不会出错的。
江稚鱼点头如捣蒜。
【让我想想,这次宫宴好像就是榆妃听萧晏礼的,假意看上宋时微,央求着皇帝给她和萧晏礼赐婚吧。】
江素兰:“???”
谁?宋时微和六皇子?!
他们之间哪有什么交集啊?
江素兰想破了脑袋,也没从她的记忆里搜刮出一丝宋时微和萧晏礼相处的片段。
不过妹妹说的肯定是真的!
自上次亲眼见宋时微带着和尚入府,江素兰便对此点深信不疑。
想到这里,江素兰忍不住蹙眉。
虽然稚鱼说她能应对,但自己还是有几分担心,便暗中留意着。
但这几天来,也并未见那和尚的踪迹,想必,宋时微是将人藏在了自己院中……
晚香院中,宋时微翻着侍女呈上来的藏青裙,眼底满是嫌弃。
这般老气的颜色……
春秀也看出来她的不喜,“这般老气的颜色,虽然小姐姿容出众,但在旁的贵女们旁边,也难免落了下风。”
宋时微轻“嗯?”一声,涂着鲜红蔻丹的手微顿:“你的意思是,我不如她们?”
春秀跪倒在地,声音颤抖:“春秀、春秀没有这个意思。”
她抬起眼,见宋时微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心里一横,放下衣服,便开始自己掌嘴。
边打边道:“都是这张嘴、是春秀最笨,不会说话!”
宋时微居高临下看着她,见她半张脸已经红肿了起来,心里满意一笑。
“好了,我也没怪你。”她弯腰亲自扶春秀起身:“你看看你,怎得这般着急,疼不疼啊?”
春秀摇头,宋时微又从旁边拿出一个小瓶子:“拿去涂吧,女儿家皮肤娇嫩,要好好养着才是。”
春秀连连点头,手上攥紧瓶子,眼里满是感激。
宋时微享受这种眼神,她脸上的笑意更深。
“好了,下去吧。”
她马上就是六皇子妃了,何必同这些人斤斤计较呢?
待赐婚的圣旨一下,整个府中,还有何人敢看不起她?!
春秀从她房中出来,顶着院中众人或同情或鄙夷的眼神,一路匆匆跑出去。
出了院门,她脚步稍缓,看四下无人,转身进了竹林间。
“姐姐,都按您说的办了,宋小姐肯定是不会穿那身衣裳了。”
“做得不错,这是小姐赏你的。”
竹林里的人掏出三两白银,春秀顿时两眼放光,迫不及待地接了过来。
那人显然也不想耽搁太久,给了银子便匆匆离去。
春秀小心翼翼把银子藏进荷包里,又放入自己衣裳里面。
动作利落地钻了出来,掉着眼泪去打水。
虽然宋时微确实算是自己一家的救命恩人不错,但是春秀知道,自己当日为她把门,她的心里已起了疑心。
还有那和尚的事,宋时微肯定在提防着自己说出去。
她如今算是哽在宋时微心里的刺。
春秀提着木桶,心里默然道:小姐,别怪我,与其等你随便安个罪名,把我赶出府,或者发卖,还不如我自己先下手为强。
……
仲秋节最重要的娱乐活动便是赏月,所以宴席定在晚上,江稚鱼在房中无所事事,决定去找季童的麻烦。
她走进去时,江闻璟正在和季童比武。
江闻璟手中拿着长枪,季童拿着长剑。
江闻璟单手操纵着枪,枪锋以一个完美的半弧从下扫起,季童挥剑格挡,枪锋和剑刃撞击,互相荡开。
江闻璟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枪势一变,连着甩出三枪,枪枪都直击要害。
季童却丝毫不慌,轻巧自若挥动着长剑,剑身蜂鸣,将他的招式尽数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