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楚楚登时像被扼住喉咙一般,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治腿、当街重伤南蛊王子、还找到了南蛊王子私下用百姓血肉喂养蛊虫的证据,还被圣上破例封为了天启第一女官!
这些事情,竟然都是一个十二岁的闺阁女子做到的?
夏楚楚狐疑地看着韩其年:“你莫不是在诓我?”
“我诓你做什么?”韩其年声音冷厉:“这些事情,你出去打听打听便知道了,就连那说书先生,这几日都在谈她!”
夏楚楚眼神里有了动摇。
韩其年见她这样,声音缓和:“我知你刚从外面回来,对盛京这几日发生的事并不知晓,这才赶忙拉你出来,你可记住了,万万不可再开罪她了,乔乔的脸,只能靠她了。”
夏楚楚轻咬着嘴唇,陷入沉思。
韩其年正要说什么,却听身后一道声音响起:“韩尚书,我刚刚想起来,韩宜之先前的俸禄一事……”
一听是公事,韩其年自然不敢耽搁,警告般地看了一眼夏楚楚,转过头对贺言庭轻笑:“贺尚书,咱们去书房细说。”
他们两人离开,夏楚楚犹豫半响,还是没进韩乔的院子,转头回了自己的院子。
她忧心忡忡地进了院,伺候她的贴身侍女冬雪立刻迎了上来:“夫人,怎么了这是?”
夏楚楚看着她,脑中灵光一闪:“冬雪,你派几个人,去街上打听打听江稚鱼此人,任何事都不能放过,一五一十地同我汇报过来,切记要小心着打听,不能走漏风声,尤其不能让西院那小贱人知道!”
冬雪低声应是,赶忙走了出去。
吩咐完,夏楚楚这才轻松了些,坐在屋内一边喝着茶,一边眼神频频望着韩乔的院子。
……
江稚鱼挑完,给韩乔抹上药粉,又将这几日的用量留给她,吩咐道:“先前说的都记住了吧。”
韩乔点头,她又道:“对了,这几日能不出去便不要出去,连屋门都不要出,避免见风。”
江稚鱼吩咐完,便将东西尽数收了回去,韩乔顿时傻了眼:“那刀和锤子……”
不是往她脸上用的?
江稚鱼轻勾起嘴角:“这是之后要用到的,提前拿出来试试你娘的接受程度而已。”
韩乔恍然,频频点头。
“好了,今日便到这里,一周后我再来。”
“那我送……”
韩乔刚站起来,就被江稚鱼一个眼刀吓得坐了回去,她先前说的话在韩乔的耳边回响。
韩乔吐了吐舌头,乖巧地朝她招了招手,叫来自己的侍女去给她带路。
江稚鱼一路跟着侍女走,走到门口,又看到了贺言庭。
【这不巧了吗,正好有事问你呢。】
贺言庭眸光一闪。
“贺尚书,回府吗?正好顺路,一起走啊。”
贺言庭轻笑着点头。
两辆马车,如果各上各的,说话都不方便,贺言庭抢先开口:“江侍书,请。”
江稚鱼和车夫吩咐了一下,让他先回相府,上了贺言庭的马车。
马车内部铺着柔软的绒毯,没有过多的装饰,周身刻着精美的花纹。
“多亏了三小姐,我才能从二皇子府中找出那人,不过,我也从他口中,听到了一些对三小姐不利的消息。”
江稚鱼坐在他对面,闻言歪了歪头,“什么消息?”
贺言庭倾身:“三小姐想必也听到了你医术高明的流言,如今流言愈发夸张,已经隐隐传出,三小姐不是从前的三小姐,而是被妖孽附了身。”
他眼神紧紧凝视着她,妄图从她脸上找到心虚之类的情绪。
江稚鱼坦然和他对视。
【就这?】
贺言庭微愣。
【我大哥早就告诉我了,不过这个二皇子是为什么,不会是定我为妖孽,他来除妖吧?】
【为什么一定要搞这些阴谋诡计呢?就不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干一架吗?】
贺言庭:“……”
他们应该是干不过你的。
江稚鱼惆怅地叹了一口气,视线转到贺言庭身上,贺言庭莫名生出了几分紧张。
“贺公子既然已经说完了,那不如为我解个惑?”
“什么惑?”
“当日在醉月笼中出现的人,不是贺公子吧,是怎么做到的?人皮面具吗?”
贺言庭挑眉,她不问人的身份,而是问怎么做到的?
江稚鱼心中对那人的身份已经隐隐有了一个答案,但不能和贺言庭挑明。
【我可不能让他知道我知道苏白的身份,但话说回来,那人是谁我也不关心,我只关心那个人皮面具。】
【实在是太真实了,萧思远离他那么近,居然都没发现端倪。】
【简直是神器,我也想搞一个!】
贺言庭:“……”
他轻笑一声:“三小姐猜得不错,当日的人,确实不是我,三小姐如此聪慧,不如猜猜那人是谁?”
江稚鱼果断拒绝:“不了不了,这种东西就像是明知山有虎。”
贺言庭挑眉:“偏向虎山行?”
江稚鱼诧异地看着他,一脸的不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