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直接的吗?
稚鱼她不会起疑吗?
“是吧,”江稚鱼惊喜地看着江素兰:“姐你都知道什么?我同你说……”
见江稚鱼并未起疑,反而是兴致勃勃地开始跟江素兰讨论起来,众人心中都松了一口气。
只有贺言庭,自始至终都未曾担心过。
他早就发现,稚鱼对她认定的人,有一种诡异的信任感,无论他们做什么,稚鱼基本上都不会起疑。
江稚鱼也确实是没想那么多,毕竟江素兰极爱吃瓜,知道三侍郎和徐小姐的事也不是不可能的。
就是她知道的肯定没有自己知道的多。
两人一边讨论,一边发出各种语气词,就是对这些八卦不感兴趣的舅舅们,也都举着酒杯,装作喝酒,实则竖起耳朵听着。
在听到稚鱼说自己打了三侍郎一巴掌后,江素兰更是激动道:“打得好!”
她说话时没有压低自己的声音,其他桌皆投来诧异的眼神,三侍郎也皱眉看了过来。
但他一看见江稚鱼,便赶忙转过了身,举着酒杯殷勤应酬了起来。
许悠然轻拍了拍她的手:“说什么呢,这般激动,毛毛躁躁的,没有一点规矩。”
江素兰微垂下头,可惜她听不到别人的心声,不然她就会发现,在她说打得好的同时,其余人也在心中发出了同她一般的感叹。
觥筹交错,转眼间,时间便悄然流逝。
三侍郎被好友们拥挤着进了洞房,随后一群人站在门外听墙角。
江稚鱼跟着许家人离席,心里暗想:
【原本三侍郎与徐小姐成了亲,且之后并未纳妾,然徐小姐命薄,不过短短五年,便香消玉陨,只余下了一个女儿,三侍郎过了三年,才又娶得妻。】
【虽不知徐小姐究竟是命薄还是另有隐情,但可以知道,三侍郎并不如我之前想的那般情深意重,有福之女不入无福之家,徐小姐倒也算是阴差阳错。】
江素兰同意地点了点头。
【萧青梧性子冲动,大礼时没作妖,那估计是要等洞房时作妖了。】
萧翎羽:“!!!”
等等!
虽然他不知道作妖是什么意思,但并不妨碍他联系上下文理解这个词的意思。
洞房是萧青梧能做的事,难不成?
萧翎羽眼底波动,面上却没显出几分,出了工部侍郎门口,他假意丢了东西,同许家人道别后,又折返了回去。
刚踏进院门,便听得里面剧烈的声响声,几个公子站在门外,面露疑惑地嘀咕着:“赵兄,虽然但是,这三侍郎的洞房声音也太响了吧,我觉得不像是干事,倒像是……打起来了?”
他略带迟疑,旁边的一个公子哥赞同道:“我也这么觉得。”
另一个人也跟着:“俺也一样。”
被称作赵兄那人满面红光,一看便是喝多了,眼神飘忽,还有些大舌头:“……你、你们不懂……这叫,闺房情趣!”
他边说,手臂边摆动着:“你们听听、响了这么半天,有人叫人进去吗?”
旁边几个公子哥摇了摇头。
赵兄嘿嘿笑了两声:“这、这就对了!”他眼神环绕一周,猥琐笑道:“一会、就该喊救命了。”
仿佛是回应他的话一般,他话音刚落,里面便传出三侍郎惊慌失措的求救声:“来人!救命、救命啊!”
赵兄疑惑地嗯了一声:“怎么、怎么是个男的喊啊。”
萧翎羽:“……”
眼看他们要破门而入,萧翎羽赶紧上前一步。
最旁边的公子哥最先发现他,连忙跪道:“太子殿下!”
其余几人也是一惊,跟着他纷纷道:“见过太子殿下。”
萧翎羽上前一步:“免礼,你们几位这是……”
被新娘哥哥逮到听妹妹的墙角,几人脸上都有些臊得慌,忙不迭道:“我们只是送三侍郎进去罢了,这就走了。”
其余人纷纷附和着,看萧翎羽点头,一个拉一个赶紧跑了,不敢多留。
确定人都走后,萧翎羽脸上的笑顿时消失。
他抬起手,敲了三下房门,也没等屋内人回应,便径直走了进去。
一进门,入目便是一片狼藉,布置好的餐盘红烛摔了一地,桌子也被整个掀翻,底下还有隐隐烧焦的红绸,散发着糊味。
新郎三侍郎捂着手臂,鲜血顺着他的手背一滴一滴落下,他撑着桌子,才勉强站稳。新娘萧青梧坐在床边,手中还握着沾满血的匕首。
“滚出去!谁准你进……”
萧青梧的斥责声在看到来人后瞬间戛然而止。
好似被卡住了命运的咽喉一般。
“太、太子哥哥!”
惊诧过后,萧青梧才回过神来,忙不迭把匕首扔下,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萧翎羽转身将门关上,眼神平淡,好似看到的不是新娘将要刺杀新郎,而是夫妻间的日常吵闹一般。
他的语气淡淡,却带着强烈的威慑力:“新婚之夜,这般吵闹做什么?”
他弯下腰,从地上捡起匕首,慢条斯理用地上的红帐,将匕首上的血迹细细擦去:“青梧性子顽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