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晏礼压下心中喷涌而出的脏话,他觉得自己还能再抢救一下。
江稚鱼看着萧晏礼。
【男主要打嘴炮了,可要坚持住啊,不能被他带偏了。】
萧翎羽:“……”
皇帝眼眸微动,他可是真龙天子,怎么会那么轻易被别人三两句话就带偏。
“父皇……”
萧晏礼刚说了两个字,皇帝便看了福平一眼,福平会意,上前把萧晏礼的嘴给堵了。
他可不是怕萧晏礼带偏自己,他只是嫌萧晏礼太过聒噪罢了。
皇帝如是想。
皇帝也不让侍卫将萧晏礼带到司礼监,直接拖下去,便在院外行了刑。
直接杜绝了其他人放水的机会。
院外一声声闷棍响起,在宫里混的都是人精,看皇帝的态度,手下的力道也暗自重了些。
五六杖下来,血便渗了出来,将他青色的衣衫染得赤红。
萧晏礼额上尽是汗珠,面色惨白,口中死死咬着布,血腥味萦绕在鼻尖。
他手上青筋暴起,双目赤红,死死地盯着殿门。
三十仗毕,萧晏礼已晕厥了过去,福平心惊胆战地探了探他的鼻息,连忙让一旁等候的太医为其诊治,自己则匆匆忙忙跑进去告知皇帝。
江稚鱼跟在他身后进来。
“回圣上,已经行完了刑,只是六皇子他晕了过去,太医正在为其诊治,您要不要……”去看一眼。
福平试探地看着皇帝,看皇帝脸色铁青,没敢继续往下说。
【晕什么晕,装的,虽然疼,但对他来说也没有到疼晕的程度。】
【不信你过去拿刀刺他,你看他睁不睁眼就完事了。】
皇帝:“……”
他也是这么想的。
就以老六的能耐,挨了三十仗就晕?
他怕不是真把他这个父皇当傻子看了!
“派人将他送回府去,再另派个太医跟上去,朕又不是太医,叫朕做什么。”
皇帝声音里还带着些许怒气,随即摆了摆手:“下去吧,平白站在这,惹人心烦。”
福平堆着笑,躬身退了下去。
江稚鱼也顺势退了出来,萧翎羽跟在她后面。
“今日之事,多谢江小姐相助了。”
他脸上挂着温润的笑,江稚鱼突然停下,眼神仔细地端详着他。
萧翎羽:“……?”
怎么了,他刚刚说的话没什么错处吧?
【可惜了,太心善了,要不然这个模样,妥妥的大反派啊。】
【剧情不都是这样的嘛,表面上温润如玉,待任何人都很好的谦谦君子,其实便是幕后大BOSS,杀人如麻。】
【怎么偏偏他就这么相由心生呢?】
萧翎羽:“……”
一时之间竟是不知她是在夸自己还是骂自己。
还有,相由心生是这么用的吗?
念在他对许家有恩,江稚鱼提点了他一句:“为人臣,要知分寸,为人子,更要懂得示弱。”
萧翎羽面色复杂地看着她。
江稚鱼背着手,一脸高深莫测:“自己悟吧。”
【没有一个帝王会愿意在自己未衰之时,便看见羽翼渐丰的儿子。】
【更别提你还不是他的儿子,这不得更加小心啊。】
萧翎羽默默捂住心口。
扎心了。
萧翎羽还没开口,恰巧抬着萧晏礼的侍卫们从他们身边路过,江稚鱼啧啧了两声,接着道:“对了,示弱也要有个程度。”
她下巴指着抬走萧晏礼的方向:“可别和他学,那是妥妥的反面教材。”
萧翎羽轻笑出声。
……
慈宁宫内,宋时微眼下满是青紫,她看着秋忆,满眼疑惑。
“太后娘娘不是已经睡下了吗?为何还要继续改良这香?”
她昨晚子时过后才入睡,只睡了一个时辰,便又被秋忆叫醒,让她继续制香,如今都快制到午时了,太后还不满意!
最关键的是,太后也并不告诉她究竟是哪里不满意,只能让她自己摸索着改!
宋时微心中的怨气几乎要凝成实质。
秋忆在太后身边跟了这么多年,自然能看出她心底压抑着的不满。
皱眉道:“宋小姐,我便实话告诉了你吧,太后闻了你这香,虽是可以入睡了,可每次睡下后,便噩梦缠身,睡不了半个时辰,便会惊醒。”
宋时微诧异地看着她,否认道:“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香料中,她可是加了香叶草的。
香叶草与她制的香石一起混合闻之,只会让人神情放松,飘飘欲仙。
虽然会有一定的成瘾性,但绝不会让人噩梦缠身。
秋忆敛眸,脸色稍沉:“宋小姐这意思,难不成是觉得我在诓骗与你?那我便去禀报太后娘娘,让她老人家亲自告诉你罢了。”
见她作势要走,宋时微连忙拦住她,劝哄道:“秋忆姑姑、秋忆姑姑,是臣女的错,臣女只是太过惊讶罢了,绝无半分质疑秋忆姑姑的意思。”
劝了好一阵子,好说歹说,才把秋忆劝住了。
“宋小姐专心制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