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鱼:“???”
这句话听起来,怎么有些怪怪的。
谭舒静也自知失言,心虚地放开她的手,拿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
许言礼轻叹了一口气,还没说什么,一侍从急急忙忙跑了过来,跪下便道:“老爷不好了,外面传言愈演愈烈,都在说小姐是毒妇,甚至还有人,传出了顺口小调!”
“什么?!”许言礼眉头蹙紧。
侍从硬着头皮道:“不仅如此,还有些人直言,有这般恶毒的母亲,江小姐也定是蛇蝎心肠之人,这样的人,如何当得了御史大夫,监督百官,实在是难以服众……”
许言礼竭力压下胸口滔天怒火,看向江稚鱼。
稚鱼年纪尚幼,一路下来也是顺风顺水,如今遭此非议,只怕……
“就这?”
江稚鱼将先前听到的谭舒静那句话和现在侍从的话结合上,大概理清了来龙去脉。
【我娘这清汤寡水的生活啊,是被造谣的风生水起。】
许言礼微怔,便看见江稚鱼突然起身。
“稚、稚鱼。”
“外祖父不必担心我,我去相府问问情况,总不能我娘不在相府,还要被他们安上个下毒的名头。”
许言礼面露迟疑。
他知道稚鱼的能耐,当然不担心稚鱼会受欺负,他担心的是,稚鱼若是过去,把那一家子都杀了,被众臣弹劾可怎么是好。
到那时皇帝就是在偏爱稚鱼,也定是会罚她。
那可不成!
如今稚鱼的官职,都是她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除非她自己提,否则谁也别想收回去!
他看着江稚鱼,心中感慨万千。
他缺席了稚鱼的童年时期,没有好好保护住她,如今终于有机会护她了。
“外祖父同你一起去。”
江稚鱼一愣,下意识想要拒绝,许言礼却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有外祖父在,他们不敢造次,你想做什么便做,外祖父给你扛着。”
江稚鱼愣愣地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好半晌,她才轻咳一声,声音极低的应了一声:“嗯。”
……
相府内,江昭荣罕见地大发雷霆,院中跪了一院的侍女小厮,杜月兰和桃红站在江昭荣旁侧。
江昭荣脸上不带任何表情,目光从他们身上扫过,眼神漠然得像是在看一堆死物:“我只给你们一次机会,是谁将此事散播出去的?”
侍女小厮们噤若寒蝉,无人作声。
“若没有人主动说,便一个一个地来,”江昭荣手指指向最前头跪着的小厮,小厮还未说话,身后一板子便结结实实拍在了他背上,直接口吐鲜血,整个人扑在地上,好半天都没爬起来。
其余人见状皆身体微颤,杜月兰和桃红也是一惊,江昭荣眉眼间积满阴沉:“都看到了,若还是无人承认,他便是你们的下场。”
白芷的手颤抖起来,因是扶着杜月兰,一时之间倒是看不出来,杜月兰压下心头的惊惧,手按在她的手上,看着江昭荣:“相爷,依妾身看,当务之急不是先揪出这人是谁,是要先想办法,将流言压下去。”
江昭荣充耳不闻,脸色漆黑如墨。
压下去,说得轻巧,如今也不知道谁盯上了这事,矛头已经从许悠然下毒,转到了江稚鱼身上。
目的便是让皇帝撤了江稚鱼御史大夫的官职。
流言传得迅猛,四处皆有煽动之人,这背后之人是铆足了劲。
皇帝下朝时还特意找了自己,若是自己不能妥善处理了……
江昭荣深吸一口气,看向侍女小厮们的眼神也更加森冷起来。
杜月兰没得到江昭荣的回应,站在一旁有些局促,桃红看着她,微眯着眼。
“继续,”江昭荣刚说了两个字,通传的小厮匆匆来报:“相爷,太师……”
他还没说完,许言礼和江稚鱼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杜月兰猛地一震,微不可查地后退了一步。
除了桃红,没人注意到她的动作。
江昭荣脸色难看,上前几步:“许太师……”
许言礼抬手打断他的话:“旁的话不必多说,外面的流言是怎么一回事?”
江昭荣暗自咬牙:“我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不要走漏了风声,也不知怎么回事,此事竟还是泄露了出去!许太师请放心,我定会找到此人,尽快处理此事。”
这话说的,倒是直接给许悠然定了罪,还暗示了一下自己的无辜。
江稚鱼上前:“照这么说,丞相也认为,是我娘给老太太下的毒?”
江昭荣皱眉:“不是我认为,是大夫这般说的。”
江昭荣轻叹一声:“去将大夫请来,从我书房内,拿那镯子过来。”
小厮起身去取,江昭荣看着许言礼,将老太太房中之事说了一遍,宴罢,他轻敛眉目:“当初杜氏进府后,悠然便同娘有了嫌隙,我也知晓悠然定是做不出此事,只是那镯子实在是没办法解释。”
江昭荣状似无奈道:“如今老太太躺在床上,话都说不清楚,实在是……”
他又连着谈了几口气,将一个担忧无奈的儿子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