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城中,几人便开始分散开。
誉王和刑茂之进宫,尔朱化及和图朵拉回府。
江稚鱼和贺言庭……
江稚鱼眨了眨眼:“兄弟,不如去你府上坐坐吧,你府上那片梅林,上次来还没有好好看过呢。”
贺言庭眼眸微微闪动,没有理会那个称呼,语气柔和:“当然可以。”
不过,将军府可没有梅林。
两人并肩朝着将军府走去,贺言庭听着身边人心声抱怨:
【不用想都知道那孙子肯定要和小学鸡一样去告状。】
【将军府离皇宫还近点,大冷的天,我才不想来回跑。】
贺言庭:“……”
怪不得。
将军府的侍从已经接到了消息,他们进了府,便伺候着他们脱下了外袍,茶水也备好了。
贺言庭瞥了一眼,淡笑着吩咐道:“去煮杯醒酒茶来。”
“不用了,”江稚鱼开口拦住欲走的侍女:“我喝酒之前吃了解酒药的。”
那她先前的那些表现……
贺言庭想了一下,哑然失笑。
难怪她那般肆无忌惮,原是把后路都想好了。
……
同一时间,御书房内,皇帝抚着额,听誉王激情痛批江稚鱼。
他洋洋洒洒说了五百字小作文,直至口干舌燥,才总结道:“皇兄,你莫要再宠着她,任她肆意妄为了,她如今已不将皇权放在眼里了,今日能指着我的鼻子骂,还对我痛下此手,谁知道她来日还会做出什么事情!”
“皇兄也莫要怪我想得多,今日她能不将本王放在眼里,明日,就是连皇兄你,我看她也……”
“够了!”
皇帝不耐烦地打断他:“稚鱼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朕比你要清楚得很!”
虽然她经常在心里骂自己狗皇帝,但自己交代下去的事,稚鱼也是办了,不仅办了,还办得非常好,比他这个所谓的胞弟,表面奉承着自己,内心却无时无刻不在觊觎着这个位置,强太多了。
这般想着,皇帝看誉王的眼神更是嫌弃。
誉王也没想到自己都说成这般,连受伤的手都给他看了,皇帝出口,竟还是维护江稚鱼,他的眼神难掩震惊。
这江稚鱼究竟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让皇帝这么维护她?!
不对,药物肯定做不到这样,自己记得,南蛊中有一种蛊,可以操纵人让其听命于自己。
难不成,皇帝他其实是,被下了蛊?!
越想越有这个可能性,誉王看着皇帝,眼神意味不明。
若真是如此,那他得想办法,让蛊医来一趟……
太医给他包扎着,屏紧了呼吸。
刑茂之和他一样,大气都不敢出。
誉王没在继续反驳,皇帝眉心略松了一些,太医见缝插针道:“回圣上,王爷的手无大碍,需好生养着,不能动重物。”
听是无碍,誉王心头的怒气也消散了些。
太医心虚地垂着头。
这种情况下,自己要是说誉王的手指废了,不是自己找死吗,反正圣上看着也不太关心,况且自己说的是手无碍,又不是手指无碍,也不能算蒙蔽圣上。
皇帝毕竟是皇帝,太医心里在打什么小九九,他一眼便看穿了。
但他也无意揭穿,挥了挥手便让太医下去了。
刑茂之眼中生出了些许羡慕的意思,皇帝又道:“事情大体情况朕已知晓了,比起你指责稚鱼的事,朕更想知道,你和尔朱化及是怎么一回事?”
皇帝脸色瞬间沉下来,眉眼间积满阴沉,身上的杀伐之气一下子重了许多,压迫得让人心悸。
誉王汗流浃背,吞吞吐吐地说着准备好的说辞:“我的马先前不是伤了公主吗,便想着去赔礼,结果到了府上,尔朱化及正在照顾公主。”
誉王舔了舔唇:“皇兄你是知道我的,我就爱听好听的声音,尔朱化及的声音想必你也是听过的,因着那声音,我就……动了心。”
誉王能感觉到皇帝探究的眼神扫视着自己。
不过他现在说得话可都是真话,誉王继续镇定道:“我也知道南蛊王子的身份与那些小倌不一样,想归想,但我真没打算做啊,今日是听说南蛊公主邀江稚鱼游玩,我便也想着约王子出来,几人一同,便在城隍庙中等着她们。”
“之后的事情,我便记不清了,”誉王面上一阵懊恼:“等再醒过来时,便是这一幅景象了。”
他倒是没怎么说谎,只是隐去了一些步骤。
皇帝打量的视线扫过他的全身,片刻后,才收了回来。
“如今事已发生,你要如何解决?”
誉王微怔。
皇帝这话,也不知他是信了还是没信,誉王试探道:“要不,便称南蛊此次前来,是为了让公主与天启和亲,让尔朱化及扮作女子,嫁入王府。”
他说着,似是回味起了什么,眼底晦暗之色更深。
皇帝:“!!!”
刑茂之:“!!!”
他在说什么颠话?!
皇帝抄起案上的镇纸便砸了过去,结结实实砸在誉王正前方,炸碎的渣子也崩到了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