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实在理直气壮,超越了尔朱化及的认知,尔朱化及一时噎住,张了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拒绝道德绑架,只要我没有道德,你就绑架不了我。”
尔朱化及没听懂她在说什么,咬着牙,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间挤出来的一样:“好,诸位也都听到了,那便怪不得我了!”
他直到现在还在装腔作势,成功唬住了一些本就担心的大臣。
为了自己的小命,他们看江稚鱼的眼神也带了谴责。
“江御史你怎能这般说话,若是没有天启百姓,你又何曾能当得了这个御史?”
“就是就是,况且也只是医一个人罢了,医一人而救一城人,江御史,孰轻孰重啊。”
还有些诸如此类的话,江稚鱼打了个哈欠,连耳朵都没进。
这才哪到哪,这些东西,她见得多了。
皇帝正要制止,贺言庭和江康安却同时出声,两人对视了一眼,江康安继续道:“事情还未有定论,诸位大人大可不必如此着急。”
贺言庭的眼神落在江稚鱼身上,他知道稚鱼对这些话并不在意,可他见不得。
稚鱼既然不救,那定是有她自己的考量在的,谁也别想以任何手段威胁她。
出声的大臣们无端感觉身上一阵寒意,都噤了声。
见讨伐的声音停了下来,尔朱化及皱着眉,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却感觉背部传来一阵冲力,他将图朵拉往怀中的方向紧了紧,随后头一偏“哇”的一声吐出了几口鲜血。
江稚鱼缓步上前:“还装什么呢,你要是有这能耐,别说南蛊了,天下都是你的。”
尔朱化及紧抱着图朵拉,用力咬了一下后槽牙,发出了一声刺耳的磨牙声。
“我可没兴趣救一个要害我的人,虽然她没害成,”江稚鱼看着尔朱化及:“你现在很慌吧,明明就不聪明,可图朵拉变成这样,你若是不虚张声势,只怕你两都走不出天启。”
尔朱化及眼神慌乱闪躲着。
“你都快都成筛糠了,也亏他们能被你唬住。”
自己在发抖?
尔朱化及双眼发懵,垂下头去看自己的手,果然抖得不成样子。
“你、你怎么知道?”
他咬牙切齿着,眼中写满怨恨。
江稚鱼却不想理他了:“圣上,天色已晚,该休息了。”
【这一天天的尽闹事,不能消停一会,不过这次一下解决了这么多,应该能过几天安生日子了。】
【也不知娘在干什么,神神秘秘的。】
皇帝挥手示意锦衣卫将这些人都拖下去,包括誉王点名的那些大臣们,他自己脸上也有些许疲惫之意,只一双眼睛射出的光芒凌厉异常。
誉王点名的那些大臣中,有不少也是自己重用之人,此次一试,称得上是一次大换血了。
还有他们身下牵扯的那些小官,若要细究起来,怕是要查一阵子了。
皇帝想着,眼中的愉悦也几乎掩藏不住。
“都回去歇息吧,明日,怕是有的忙了。”
皇帝并不担心有人寻死,若真有那硬骨头,早便在誉王点名之时,看形势不对,便自戕了。
谁的心上也都有那一份侥幸之意,万一自己,侥幸就活了呢。
“今日之事暂不可外传,都给朕把嘴闭紧了。”
众人皆是点头如捣蒜,到了现在,软筋散的药力也散了许多,大臣们也不需别人搀扶了,歪七八扭地冲着殿外走去。
江稚鱼对此锐评:【活像植物大战僵尸里的僵尸。】
待大臣们都走得差不多了,贺言庭和江康安将手中的蛊虫装好,就在殿内点起了火,将蛊虫扔了进去。
【嘎嘣脆,鸡肉味。】
其余人:“……”
锦衣卫从萧翎羽的刀下将太后和宋时微带走,萧翎羽一动未动,只是站在原地,看着皇后的凤位发呆。
就在此时,殿后却传来了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原是去替皇后验尸的仵作。
他跪倒在地:“圣上,圣上饶命,皇后的尸首……丢了!”
丢了?!
皇帝还未作声,萧翎羽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红着眼揪住了他的衣襟:“怎么丢的,就在宫内,还能被贼人闯进来了不成?不是还有旁人吗?福平呢?!”
谁也没见过素来温和的太子竟发了这么大的怒,眼中皆闪过一丝诧异,萧明烨犹豫着要不要上前,被江闻璟拦住。
仵作被他揪着领子,眼中写满了恐慌,一个劲求饶道:“太子、太子殿下饶命,我们进了后殿,刚将皇后娘娘放下,那贼人便似是早便隐藏在那里的,动作十分迅速,小人还没喊出声,便被打晕了,之后的事,便不知晓了。”
他咽了口口水,继续道:“小人刚刚醒来,看见殿内倒了一片,本该放在床上的皇后娘娘尸首不翼而飞,小人也来不及试探他们是不是还活着,就赶紧跑出来报信了。”
萧翎羽喘着粗气,皇帝轻斥道:“还不快将手松开,身为太子,这般沉不住气!”
闻言,众皇子皆诧异地看了皇帝一眼。
皇后刚死,如今尸骨都被贼人盗走,太子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