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御史可要小心些,这神驹性子孤傲,若是有哪点不合它心意……”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江稚鱼翻身上马,神驹非但没有丝毫抵触,马蹄甚至还轻飘飘踏了几下,显然十分开心。
内侍看得眼都直了。
要不是这马踹伤了好几个人,他只怕都要被它现在这般乖巧的模样给蒙骗过去了。
皇帝的眼中也闪过一丝惊异。
他相信江稚鱼能驯服这匹马,否则也不会将马带来。
但他没想到,江稚鱼竟能驯服的这般……轻易。
贺言庭眼中倒是闪过一抹深思。
他看的清楚,江稚鱼非但没有驯马,就连上马,还是被马尾轻拍了一下,催促着上去的。
马有灵性,这般熟稔的态度,显然是对稚鱼十分熟悉。
但,稚鱼却像是第一次看见这马……
旁人倒没有想这么多,火红的马实在显眼,这马又闲不下来,带着江稚鱼到处乱跑。
“全身都是红色,像火焰般炽热,叫你赤焰好了。”
江稚鱼伏在马背上轻声道。
得了名字的马儿显然更加高兴,撒欢了地跑,掀起一地尘土,还只围着萧宴礼一人掀。
被灰尘呛到用手掩鼻的萧宴礼:“……”
主子讨厌,带的畜生也一样惹人厌恶。
似是察觉到他的心理,赤焰刨土的动作更用力了,大片大片的土扬在萧宴礼华贵的锦袍上、头上、脸上,活像是要直接埋了他。
萧宴礼眼中杀意几乎掩盖不住。
江稚鱼安然坐在马上,并不阻止。
众人的视线齐刷刷望了过来,惊讶、嗤笑、疑惑……眼神情绪不一。
倒没人觉得江稚鱼是故意为之,毕竟江稚鱼手都没抓着缰绳。
眼见萧宴礼即将忍无可忍,江稚鱼轻拍了下马背,示意它停下。
赤焰听话的听了下来,又载着江稚鱼‘哒哒哒’跑回了皇帝身侧。
如此有灵性的马,世间罕见。
有些人眼中闪过垂涎之意。
皇帝嘴角勾起,显然方才的一幕他看的也十分开心,赞许地看了一眼马匹,扬声道:“回宫!”
队伍行进起来,经过萧宴礼的大臣都收敛笑意,象征性的关心了几句,萧宴礼压着心底的怒气,一一回应。
唯一没同任何人说话的,一个是萧翎羽,一个便是户言。
……
“……臣伺候太后已有三年,太后以臣妻子还有其腹中孩子的性命要挟与我,她道,我若是不从,第二日出府,便会看见我妻子和孩子的尸首,臣,实在是没有办法。”
御书房内,户言跪在中央,含泪控诉。
江稚鱼和贺言庭坐在旁边。
皇帝面色平静,户言继续道:“慈宁宫中时常燃着香,后来臣才知,那是她为了助兴,特意让调香师调的催情香。”
“以防此事暴露,她总会让调香师一次囤积很多量,然后,便将其灭口,待香用完后,再去找下一个调香师,如此循环往复。”
皇帝指尖轻点着桌面,误以为实在催促,户言吞了口口水,继续道:“若是这些人身上有她喜欢的部位,她便命人将其割下,放在暗室中,尸首或是丢弃在井中,或是丢弃在池里。”
“臣知道的,便是这么多了。”
空气中陷入一片寂静,皇帝没从江稚鱼的心声中听到反驳的话,眼神幽暗。
“暗室如何进,你可知晓?”
户言微抿了抿唇:“不知,每次进去时,她都会在臣眼上蒙上一块布。”
似是想起什么,他脸上闪过羞愤。
皇帝唇畔微动,正要开口,却听江稚鱼的心声幽幽道:
【那老太婆真是癞蛤蟆找青蛙——长得丑玩的花。】
【带他们进密室除了炫耀,有时还会将他们的妻子也带进密室,当着她的面做那龌龊之事。】
皇帝:“???”
贺言庭:“……”
皇帝咽下了想要问出口的话。
他面沉如水,脸色铁青。
【不止如此,她有的时候还不止宠幸一个呢,私下里,什么都来的。】
【抛却有妇之夫,还有杀人,还有那些奇奇怪怪的py。】
【夜夜笙歌,沉迷男色,这就是我梦想中的生活啊!】
皇帝:“!!!”
贺言庭:“!!!”
等会?什么?!
你梦想什么?!
比之前面的话,后面的话带来的震撼力和前头简直不是一个等级的。
皇帝看着贺言庭。
他今生头一次在贺言庭脸上看到这般——精彩纷呈的脸色。
若不是担心江稚鱼发现端倪,皇帝能笑一个时辰不带停的。
贺言庭没空理会皇帝看戏的心态,他脑子飞速转动。
稚鱼对感情是承否定态度的没错吧?
她之前的话是清晰的表明这一点吧?
现在又沉迷男色,夜夜笙歌,难不成……
她想像皇帝一样,纳个后宫?!
贺言庭都能听到自己从牙关里发出的,吱吱的磨牙声。
皇帝从贺言庭身上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