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因为老爷,”桃红话到嘴边,却突然改了口:“江昭容有多疼爱宋时微这个义女,二皇子不会没有耳闻吧,妾身只是不忍看老爷这般奔波,这才特地出府求助。”
萧初霁手指微顿:“求到了许府身上?你有把握,江稚鱼会帮你?”
“自然没有,”桃红蹙眉:“妾身不过是婢女之身,不曾认得什么大人物,之所以来许府,也是希望许夫人惦念着与老爷从前的情谊,开口相助罢了。”
“不过可惜,夫人并不在府中,我说明来意后,江稚鱼便直接断然拒绝。”
萧初霁一手指尖轻点着桌面,一手托腮,眼神上下打量着她,看不出情绪。
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桃红心跳加速,快得她自己都能听到,她扯扯嘴角:“二皇子若是没有其他事,妾身便先行告辞了。”
言罢,她不等萧初霁回应,便起身要走。
这里她是一秒也待不下去了。
看着她仓皇逃离的身影,萧初霁眼神幽暗。
“主子……”
“去查查她究竟在许府里都说了什么,还有江昭容这几日都在做什么。”
手下应了声是,不过提起江昭容,他眼神飘忽了一下,道:“属下今日还碰到了他,就在街角的酒馆内。”
酒馆?
若真如桃红所说,江昭容为了宋时微的事不停奔波,又为何会出现在酒馆?
……
江昭容坐在楼上角落靠窗的位置。
这个位置,开了窗,便能将许府门前街上的事物尽收眼底。
再看到桃红出府,却被另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带走时,江昭容猛地站了起来,手中的酒杯也掉落在地。
那个人,那个标志,他不会认错的,绝对是二皇子的人!
萧初霁为何会派人守在这里?
他怎么知道的?
桃红有没有将宋时微身上带有前朝宝藏线索的秘密,泄露给萧初霁?
他心中满是疑惑,结了账后,便匆匆往府中赶去。
……
而另一边的许府,一场大战由江康安划伤了贺言庭的手背,以示终结。
说是划伤,其实也不过是蹭破了点皮,要不是他一直举着往江稚鱼眼皮底下送,来回扯动着伤口,怕是再过一会,都要愈合了。
江稚鱼满头黑线给他包扎,一旁的江康安听他哼哼唧唧,左一句:“不是大哥的错,”“大哥也是无意的。”
右一句:“是我不小心,”“没注意把手撞到了大哥的剑下……”
茶香四溢,闻得江康安都硬了,拳头硬了!
幸好江稚鱼的心声,阻挡了这场即将到来的大战。
【江昭容都把主意打到这里来了,看来是真没办法了啊。】
【男主呢,救一下啊,干啥去了!】
江康安:“……”
什么叫江昭容把主意打到这里来了?
疑惑只是一瞬,下一秒,江康安便将一切串联了起来,他的眸中闪过一丝顿悟。
江昭容,是有意把所谓宝藏的线索,透漏给桃红的!
江稚鱼的心声仿佛在附和着他。
【江昭容估计是意识到男主靠不住,才出此下策。】
【将宝藏的线索透漏给桃红,在暗示她自己可以为了宝藏不惜一切,甚至是自己的性命,桃红为了自己和自己的孩子,绝对不会看着这一切发生。】
【之前她来医馆找我,我帮她看了病的消息,肯定已经传到了江昭容耳中,他才会这般打算。】
【在江昭容眼中,我这般爱财,知道宝藏的线索后不可能不动心。】
【如此,我便能去救宋时微,至于宋时微身上宝藏的线索,桃红定是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所有的一切,只有江昭容一人知道。】
【能救出来最好,就是救不出来,也牵扯不到江昭容头上。】
听完江稚鱼的心声,江康安嘴角微微抽动。
两年的时间不见,足够你对一个亲近的人,渐渐走向陌生。
但听完江稚鱼的话,江康安只觉得,自己从来没有了解过这个父亲。
在他的记忆里,江昭容和许悠然的感情一直很好,直到杜氏进府,才有了些裂痕。
但江昭容待他们还是一如往常,虽然他会偏心宋时微,但该有的给他们的,他也不会少。
直到醉月笼中,宋时微意图陷害他们,要他们的命,证据确凿的情况下,江昭容还是偏心与她时,江康安心中对他的形象,才发生了扭转。
再到今天。
他从前只认为江昭容是因着对宋时微生母的感情,才这般偏心。
如今,他才知道,纯粹只是因为利益罢了。
试问,他们中谁创造的价值,能比得过前朝宝藏呢?
哪怕是稚鱼,在江昭容的心里,也比不过。
知道了这一切后,江康安才恍然明白过来,当初江康安教训宋时微,当真是因为她伤害了谁吗?
不,并不是。
他只是在劝诫,甚至可以说是在警告宋时微罢了。
让她不要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来。
【不过可惜了,他不知道宋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