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容出去后,他们两人才像是脱力一般,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等终于恢复过一些后,桃红有些恼怒:“好端端的,你又跑到他书房去做什么!”
“我真的就是想找点钱,姐,你信我,”曾菊将她拉起来,按在床边,眼神认真地看着她:“这里的人都是人精,咱们玩不过的,你信我,拿些钱,咱们去外面,可比这里自在多了,还不用担心自己的小命。”
桃红狐疑地看着他,确定他真的没撒谎后,桃红才轻叹了一声。
“这世界上,哪有绝对安全的地方呢,再说了,我好不容易才爬到今天这个位置,怎会轻易放弃。”
曾菊还想再劝,桃红却突然轻勾嘴角,那笑容看起来有些许癫狂。
“相信我,往后咱们荣华富贵的日子,还长着呢。”
……
寒潮褪去,春容满野,万花争出粉墙,细柳斜笼绮陌。
江闻璟和季童在京中骑马闲逛。
到护城河边,季童停下驻足观赏着河边的柳树,略带几分感慨道:“京中风景这般好,倒让我有些乐不思蜀了。”
江闻璟附和了一声,季童看着他,轻声道:“说来,誉王谋反一事都已过这么久了,圣上还没决定好,派谁去吗?”
江闻璟心中嗤笑他终于沉不住气,面上却不为所动。
“左右不过是两位皇子,端看谁更有本事一些。”
季童不疑有他:“那你更倾向于哪位?”
江闻璟瞥他一眼:“随便谁,只要打胜仗便行,比起他们,我更想知道,漠北那边,圣上要派谁。”
这是江闻璟在当上将军以来,在京中停留时间最长的一年了。
季童也本想旁敲侧击问问,他却先一步提了出来。
虽然被这些突发事件耽搁了,但按理来说,如今这个时间,也该让江闻璟重返战场了。
皇帝到底再打什么主意?
季童微蹙起眉。
不过,也正好趁现在这个机会,打消一下江闻璟对他的怀疑。
想到这里,季童眉心舒展,隐晦地看了江闻璟一眼。
在季童眼中,江闻璟就是好骗的代名词。
对付他,自己根本不用设定什么精妙周全的计划,只需从感情下手即可。
试问一个在战场上和你出生入死多次的人,如今再次为了救你而性命垂危,你还能怀疑得起来他吗?
就是再冷漠无情的人,心中都会有几分动摇,更别提江闻璟了。
如今城中守卫松散,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街上人来人往,街头巷隅叫卖声不断。
江闻璟一眼便瞅见了一个小摊位上,挂着的小狐狸挂饰。
比起旁的摊位上机灵的小狐狸,这个狐狸显得……憨头憨脑的,让江闻璟看见它的一瞬间,脑中便浮现出了江稚鱼的脸。
买!
他纵马上前,身后的季童缓慢走着,隐晦的看着周围比屋连甍的房舍,紧接着,一声口哨声响起,便是一阵锵鸣的金属碰撞之声。
场面瞬间乱做一团,江闻璟手一翻,挡住背后次来的利剑,面前的小摊贩连摊也不要了,哆哆嗦嗦,连滚带爬的跑了。
尖叫声,踩踏声不绝于耳,一击不中,那人便转换着持续攻来,江闻璟气定神闲地躲着,还不时抬眸,看向季童的方向。
季童正被三人围攻,且招招的下的狠手,直往命门而去。
季童虽说武力也算上乘,但眼前三个与他相比也毫不逊色,他应付一人都尚且吃力,更别提三个了。
不过……
季童持剑挡住其中一人向他心口刺来的剑,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我是雇你们的人,你们是不是疯了!”
那人眼中闪过一丝嘲讽,腾空而起,将剑收回。
季童还没来得及放松,便见那人身影后陡然又出现一人,迎面向他扑来!
那身形简直快如一道闪电,哪怕季童全力防备,也不一定能躲得过,更遑论现在。
“!!!”
他瞳孔骤缩,难不成江闻璟早已知道他找好了人,暗中收买了他们,来一波将计就计?!
来不及思索,季童心知躲不过,只直直盯着那人,额上尽是冷汗。
他已做好装备,却见那人在离他只有一个拳头大小的时候,堪堪停了下来。
季童:“???”
他正试探般地要张口,却见那人伸直了手,随后一扬——
“啪!”
一记极其响亮的耳光!
季童整个人都被抽飞了出去,从马上摔落在地,还滚了几圈。
受惊的马匹毫无方向地跑来跑去,硕大的马蹄不停踩踏着他。
“咳咳咳。”
季童呛出几口血沫来。
这一幕实在是荒谬,街上其余的人已经跑得没有踪影,剩下的所谓‘刺客’和江闻璟,眼神都近乎冷漠地盯着地上被马匹踩踏的季童。
直到他晕了过去,贺言庭才上前,制止住了马匹。
江稚鱼上前查看。从他怀里掏出他事先准备好的药,塞进了他嘴里。
江闻璟看着江稚鱼的动作,眼神更是冷漠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