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成熟的花的药效和成熟的花,差的可不止是十万八千里。
江稚鱼往那看一眼,心就痛一下。
【这辈子就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打死他太便宜他了!】
太委屈了!
江康安心疼地望着自己妹妹,随后眼神阴沉地望着无名。
无名:“……”
不是,那不就是一盆花吗?
自己这个活生生的人还比不过一盆花了?
他骂骂咧咧地开始给自己止血。
香在室外虽能传播得更远,但散得也快,江稚鱼上前绑住无名后,在江康安身边耳语了一阵,江康安点头离开。
“捅了我这么多次,你气也消了吧,现在能告诉我你是谁了吗?”
江稚鱼不答,拎着他走到花面前,压着他跪下后,才慢悠悠开口:“落格,幼年父时被父母抛弃,快饿死时被萧初霁救走,对香料有特别的天分,但只提炼人体的香,最擅长以香来制造幻境,让人在沉迷幻境的同时无声无息地死亡。”
无名沉默着,眼神诧异地看着她,最后只是倔强道:“无名,我没有名字。”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还有,你身上好香啊,不像恩人身上,臭臭的。”
他闭上眼,陶醉地嗅了嗅。
鼻翼还没动两下呢,“哗啦”一声,一桶冰水从他头上浇下来,冷得他瞬间发起了抖。
连着浇了三桶后,无名就连牙齿都开始打战起来,萦绕在江康安鼻尖的那股香味消失,江康安才停了手。
无名低垂着头。
江康安:“他是……”
江稚鱼:“萧初霁的人。”
江康安:“那接下来……”
江稚鱼:“让他写封信送到萧初霁府上,就说觉得我很香,他很臭,所以无名要弃暗投明,抛弃他了。”
【这他还不得破大防。】
无名也猛地抬起了头。
以萧初霁的性子,谁要是和背叛两个字扯上关系,哪怕是假的,他也绝对会杀了对方。
这是要断了他的后路啊。
这么想着,无名心里倒是还轻松了几分。
既然还有这个闲心断他的后路,那就证明,短期之内,这两人不会弄死他。
命还是能保得住的。
江康安点了点头,他也一把将无名拎起来,然后对着江稚鱼道:“天色已晚,早些休息吧。”
见江稚鱼点头,江康安才拎着他出了院。
江稚鱼正要去捡花,却有一人比她动作还快。
“你怎么来了?”
贺言庭将花放在她手心:“听到许府进了刺客,担心,过来瞧瞧。”
“没事,外面不还有一圈你的人嘛,再说他们也伤不了我。”
“我知道,但还是担心。”
贺言庭轻笑着。
江稚鱼也笑,两人一起进了屋,江稚鱼将花放进盒子里:“你要去打瓦剌?”
贺言庭点头:“朝中眼下无人可用,但我尚有一点不明,按理来说,瓦剌如今已是强弩之末,两位皇子皆在我们手中,边境无主将对他们来说应该是件好事,怎会自己主动进犯呢?”
“许是同其他两个部落同了盟,”江稚鱼似是不经意道:“哪怕瓦剌无人,副将不也是节节后退,避免正面冲突吗?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一样的道理。”
【主要还是这副将叛变了,不然瓦剌也不敢。】
贺言庭:“!!!”
若他没记错,副将可是皇帝的人。
“这副将太过保守,我觉得吧,这人不堪大用,你明白我意思吧?”
江稚鱼尽力提示。
贺言庭轻笑:“明白。”
江稚鱼给了他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
贺言庭失笑,眼神落到盒子上:“这是什么花?”
“不是花,是药材,”江稚鱼撇撇嘴:“极为罕见的药材,被那个王八犊子毁了。”
她的语气里满是惋惜。
贺言庭暗暗记下模样,宽慰着她。
“冤有头债有主,明天我就去找皇帝,我参死他!对了,正巧你来了,御史参人的折子怎么写?”
贺言庭没忍住笑出了声。
……
翌日,江稚鱼久违地上了朝,顶着朝中众臣疑惑的目光,江稚鱼卓然而立,拿着手中的折子,一字一顿:“圣上,臣要参二皇子与敌国走私,出卖我国忠良,还暗中,私练精兵!”
满朝哗然。
萧初霁彼时正在府中,看着从许府送来的信。
看着看着,他竟是笑出了声。
旁侧伺候的人战战兢兢,紧接着,就看见他边笑边将信撕碎,随后挥手一扬,飘飘扬扬撒了一地。
“把那地牢砸了吧。”
“是。”
萧初霁刚起身,一小厮便飞奔而来,因着跑得太急,险些没刹住车。
“殿、殿下,宫里头来人了!说是、说是御史在朝上弹劾您,圣上震怒,宣您进宫呢!”
萧初霁轻啧了一声。
“备马。”
六皇子府内,萧晏礼也收到了消息。
“只弹劾了二哥,并未提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