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嗔气得一副要撅过去的样子。
心虚只是一瞬,马上萧明烨就十分理直气壮道:“对啊!”
都在府里,他自然以为都嗔也注意到了,这才简化了一下。
都嗔被他理直气壮的样子气笑了,别过了脸不再看他。
江稚鱼来之前,阿依朵已经在侍女们手中选定了一件,进屋去换了,说话间,房门轻响推开,众人的视线皆望了过去。
阿依朵的眼睛早在被江稚鱼带回南蛊军帐中时,便用秘术改了瞳色,此刻的她穿着天启衣物站在那里,一眼看去与天启人并无两样。
是很乖巧的长相。
围在她身边的侍女们又惊呼起来,言语间满是夸赞之意,阿依朵脸上挂着腼腆的笑,脸颊上也染上了几抹殷红。
从目前她的表现来看,看不出任何异常。
江稚鱼想了想,越过萧明烨,直接走了出去。
阿依朵看见她时双眸明显亮了一下,抬起手臂朝她挥了挥:“稚鱼!”
江稚鱼轻点头作为回应。
阿依朵亲热地迎了上来:“你怎么来了,事情都解决了吗?我现在可以出去转了吗?”
比起方才的热闹,现在侍女们都低垂着头,安静的一批。
江稚鱼微微摇了摇头:“现在还不行,事情没处理完,放你出去,恐有性命之忧。”
【忧的当然是旁人的性命。】
【你小子还有什么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萧明烨:“……”
都嗔:“……”
自称朕,不要命啦!
阿依朵眉眼耷拉下来,有些沮丧。
江稚鱼看她一眼,轻笑:“怎么,在这里住得不顺心?”
“不是,”阿依朵慌忙摇头:“这里很好,大家也都很友善,就是……”
她眼中流露着向往:“好不容易来了一回天启,我也想出去看看。”
江稚鱼“哦”了一声,又道:“反正你无家可归,日后大概率会留在天启,不缺这点时间,有的是机会。”
萧明烨:“!!!”
都嗔:“……”
谁教她这么聊天的?!
直接跟人说无家可归?这礼貌吗!
阿依朵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很快便消失不见,她哀怨地瞅了江稚鱼一眼,不吭声了。
江稚鱼好似理解错了她的意思,追问道:“怎么不说话了,还是说,你日后不想留在天启,想去其他地方?”
突然说这个……
阿依朵谨慎道:“不,我觉得天启就不错。”
其他小国从来不在阿依朵的考虑范围之内,南蛊已灭,只剩天启和漠北了,在天启的地盘上说她想去漠北……
阿依朵的眼神不着痕迹地扫过暗处的萧明烨和都嗔。
江稚鱼突然提起这个,定是在变相提醒他们警惕自己!
不愧是一手造成南蛊覆灭的女子,心急果真深重!
阿依朵这么想着,在心里警告自己提高警惕的同时,又起了几分疑惑。
按她的吩咐,今日尤古尤力是受江稚鱼指使,等日后给皇帝下蛊的消息应该传了出去才是,怎么这江稚鱼看着没有半分交集,还有空来这里看她?
难不成,她已经猜到了是自己所为?
不!
不可能!
阿依朵眼神有些惊疑不定。
江稚鱼好似并没注意到,舔舔唇畔,语气中竟有几分惋惜:“那可惜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不过如果你请客,我可以陪你多吃点。”
阿依朵这下是真的怔住了,她看着江稚鱼,心中止不住联想猜测。
没有不散的宴席,是说自己注定会离开天启吗?是自己主动离开,还是被动?
请客多吃点又是在暗指什么,是说她已经看穿了自己的行动,却不揭穿,还会陪自己玩玩的意思吗?
阿依朵微皱着眉。
她的情绪似乎也感染到了周围的侍女们,肉眼可见的,侍女们看向江稚鱼的眼神中,带了几分敌意。
阿依朵最初还不觉,直到——
“小心!”
萧明烨一声惊呼,快步走了过来,伴随着他的声音响起的是花瓶的碎裂声,江稚鱼躲得及时,碎片都没溅到她身上。
阿依朵眼中闪过一丝可惜,紧接着开口:“稚鱼,你没事吧!”
江稚鱼看着她。
侍女跪在地上:“主子恕罪,奴看这上面有些脏污,本想擦去,却不想一时手滑,奴不是故意的,求主子开恩,饶奴一命!”
侍女声音颤抖着,已然带上了哭腔。
但萧明烨早已将一切收入眼底,他看得分明,花瓶分明是这侍女故意推下去的。
只是,不知她是自发行动,还是被操纵了……
萧明烨目光中带着审视。
阿依朵还在看着,他们没法审问得仔细,都嗔站在萧明烨旁边,先他一步开口:“冒犯贵客,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拖下去。”
侍女的惨叫声声声入耳,阿依朵好似被吓到了一样,看着他们的眼神也可怜兮兮起来,萧明烨和都嗔没来由觉得很是烦躁。
很难形容的感觉,就像是一眨眼间,所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