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由丧尸们带队回去,满是宝石的屋子闪瞎了众人的眼,把丧尸们都关在屋外,众人的视线落在了地上的景教授身上。
“我记得你,”队长调出屏幕:“末世前我们接的最后一单,雇主就是你。”
贺言庭看着突兀出现的蓝色光幕,微眯起眼。
景教授紧闭双眼,眼皮下的瞳孔转来转去。
“你若是继续装死下去,我想在座所有人都不介意,把装的,变成真的。”
景教授:“!!!”
他不情不愿睁开眼,环视了在场所有人后,才开口:“都是人类,你们竟与丧尸为伍?!它们都是畜生,一群没有神智,不通教化,野蛮血腥的野兽!和它们为伍,你们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他的无能狂怒没人放在心上,江稚鱼突兀地嗷呜了几声。
丧尸和人类的语言是不通的,江稚鱼嗷呜完才想起来,她正要伸手去拿队长的手机,突然想到了什么,伸出的手转了个方向拍了拍贺言庭。
“嗷呜。”
翻译。
这一声铿锵有力,眼神也很坚定,贺言庭看着她,突然偏过头,以拳抵唇轻咳了几声。
江稚鱼微微歪头。
贺言庭抬手盖住脸抹了一把,才道:“稚鱼说,抓你前,你说过几句是你,你见过我?”
景教授一口反驳:“我不是,我没有,我没见过你。”
不带一丝停顿地反驳三连,非但没有洗清他的嫌疑,反而更加加重了。
贺言庭目光沉沉:“要撬开你的嘴其实很简单,只要把你同化成丧尸即可,要试试吗?”
同化成丧尸?!
景教授眼神中难掩惊恐,他颤抖着:“不、不可能,丧尸是没有意识的,你如果把我变成丧尸,那你就真的什么都知道不了了!”
“没有意识?”贺言庭嗤笑着重复了一句,旁边的江稚鱼站了出来嗷呜两声。
【怎么就没意识了!没当过丧尸就不要瞎说好不。】
贺言庭微勾起嘴角,也正是这一刹那,他的脑中闪过一副画面。
许多和景教授穿着一样的人,在外面看着他。
……
一夜已过,太医们俱是挑灯夜战,翻阅着古籍,可古籍都翻了个遍,也没找出任何线索。
阿依朵在角落磨着药粉,白衍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方才为何拦我?”
阿依朵手上动作不停,小声道。
“你一旦出手杀了他们,莫说盛京,便是这个许府,你都出不去,”白衍平静地陈述着事实:“你的身上还挂着南蛊人的头衔,一旦出事,只杀你一人可平不了皇帝的怒气,恐怕到时,我也会被迁怒。”
“只是害怕迁怒?我还以为,你被她策反了呢。”
白衍看她一眼:“你与我的恩情,在唤魂结束后,便一笔勾销,何来策反?”
阿依朵手上动作一顿,又继续慢条斯理研磨:“何至于此,这具身体的小丫头对你,就当真这般重要?”
“我养育你多年,竟比不过她陪伴你这几年?”
白衍嗤笑一声:“你我都是冷情之人,不必惺惺作态,养育我究竟是为了什么,不必我再点出了吧。”
“都是有利所图,谈情字做什么?”
“果真是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阿依朵将磨好的药粉倒到碗中:“早知今日,当初我就不应该答应,让你随着他们来天启。”
白衍不置可否。
但话这么说,其实他们两人的心中都清楚得很,无论来不来天启,他们之后也终究是分道扬镳,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阿依朵端着碗,将里面的东西均匀地抹在江稚鱼的手上。
白衍方才的那几句警告她也听进去了,是她一开始想左了,不论贺言庭醒没醒,在场的人都能拿捏她的生死。
现在只求障眼法有效,能给她争取一点时间吧。
……
“所以说,你是研究丧尸的?从丧尸爆发前,便提前察觉到,然后研究到现在,一个锤子都没研究出来?”
少年不可思议道。
景教授:“……”
仿佛受到了极为强烈的羞辱,景教授顿时红温了:“什么叫连个锤子都没研究出来?你懂学术吗?要真这么容易就能研究出来,丧尸早就被我们扼杀在摇篮里了,还有你们什么事?!”
“说来你们还应该感谢我们,要是没有丧尸,你们怎么可能觉醒异能,怎么能有现在的机会?!没有我们,你们还过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呢!”
“小兔崽子说我们没研究出个锤子来,你行你来啊!”
一发平A带走所有大招,少年瑟瑟发抖躲在队长身后,冲他做着鬼脸,险些气得景教授一口气上不来。
江稚鱼:“嗷呜嗷呜。”
贺言庭:“我好想见过你,在实验室里。”
所有声音霎时间消散,景教授惊恐地看着他。
想起来了?
他的神情实在不对劲得很,贺言庭正要说话,只听外面传来几声巨响,震得他们都有些站不稳。
贺言庭扶着江稚鱼,闭上双眸,神识却能直接看到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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