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鹤打了一阵排球退下来,坐在操场边休息。 和每一次大体育课一样,她才坐下,千马上就跑过来了,腻歪在她旁边。 没其他目的,就想让妈妈带她去小卖铺买雪糕吃。 因为她爸不让她多吃雪糕,不肯给她买。 打篮球的在野往这边看了几眼,也穿过操场过来了。 他满身都是汗,在附近的水龙头冲了一下脑袋,抓着头发坐到张青鹤另一边。 又被这对父女左右夹击了。 张青鹤发现了远处同桌婕美难掩激动的八卦神色,被排球砸到脑袋都不愿意扭头的样子,内心叹息,不动声色往千那边凑了凑。 再帅气的男高中生身上汗臭味都不好闻,尤其这天气和温度,像个人形火炉一样,让人想要退避三丈。 “你哥哥走了吗?”在野喝着水问。 “昨天走了,他工作很忙。” “那这周末去你家?” “……” 张青鹤感觉这话听起来有点怪,如果被其他人听到,真的很容易误会。 “去我家不太方便,我哥好像知道了。”张青鹤拒绝。 她怀疑哥哥知道上次她把男同学藏在房间的事了。 虽然他没有就此事开诚布公地和她聊,但在他又一次出差前,对她重复了好几次要注意安全。 那种欲言又止的担忧神色,她很难看不出来。 想起张西鹮,在野也是头疼。 他这大舅哥看似是大舅哥,其实难搞程度是丈母娘和老丈人集合。 “那就去我家。”在野装作随意地提出,瞄着张青鹤的反应。 她表情没变但眉梢扬了一下,代表她对这个提议不太认可。 “家里只有我和千,阿姨会上门做两顿饭,你可以上午去,中午吃完饭回去。” “再说吧,我到时候看看情况。”张青鹤说。 来了,外交辞令。 在野清楚她这么说就是不考虑,正在想着怎么拒绝他。 在野表面上没再说什么,但下节课课间,张青鹤就收到了千带来的纸条。 在野字迹龙飞凤舞,纸上写着几个大字:“张老师,教我。” 底下还画着一叠百元大钞,很潦草抽象。 幼稚。 张青鹤把纸条撕了。 隔日千给她带来了在野这两天的试卷。 展开一看,惨不忍睹。 送来试卷和纸条的千,趴在她胳膊上像小狗磨蹭。 “求求了妈妈,求求了,去吧!” 磨蹭不够,几乎挂在她身上摇晃。 这孩子真是个大力士。 同桌婕美奇怪地看她,问:“鹤鹤,你为什么在晃啊?” 张青鹤沉默片刻,回答:“坐久了,锻炼一下。” 第三天,不堪其扰的张青鹤松口了。 “行,我去,让你爸别再给我写纸条了。” 在野写的已经从纸条升级到保证书,写得好烂。 晚上放学,在野提着书包带着千回家,千嗦着奶糖,开心地蹦蹦跳跳。 “爸爸,让妈妈跟我们一起住!” “不可能的要求不要提。” 千爬到花坛边缘上,在野把她提下来。 “老实点,别走边边,很容易掉下来不知道吗。” “我要走高的地方。” 在路人怪异的目光中,在野和冤种女儿吵嘴。 路过一家店,在野的目光停在玻璃橱窗一角。 千也看过去,高兴的甩了甩被爸爸牵住的手:“那个好像妈妈的杯子!” 两人进了店,在野伸手取下那只黄色南瓜杯子。 这个杯子和张副总后来用的那个很像。 他们家三个人,每个人都有专属的水杯。 他的杯子用了很久,千的小黄鸭杯子也用了几年,他去买结婚戒指的时候又买了一个新的黄色杯子。 那个杯子放在家里,张副总自然就用上了。 他没和张副总说过关于杯子有什么意义,总觉得有些矫情,那些年轻时候的在意不好诉诸于口。 但他的张副总是个格外敏锐的人,她大概意识到了。 后来有一天他用了很久的那个杯子杯把碎了,他随口感叹一句:“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