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繇第二天照常背着书包上学,学校里几乎全都是对陆梓韩的讨论。
尽管老师再三强调不要过分关注讨论这件事,但私下里的议论声仍然不少。
陆梓韩并不是一个大众意义上的好同学,他身上有着豪门的尊贵气度,养尊处优的生活让他并不能对普通人感同身受。
所以他做过很多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可现在这个讨厌的人真的犯事了,大家心里竟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感觉。
怎么就到这一步了呢?
只有钟繇明白,陆梓韩从前高高在上惯了,当然受不得别人的半丝讽刺贬低。
他内心不坚定,被恶侵入做出错事只是或早或晚罢了。
钟繇表示,她再说最后一遍,陆梓韩就是个傻逼,从前是,现在是,未来也是。
哦,如果他十年后出狱还有未来的话。
陆家父母正在想尽办法捞陆梓韩出来,即使知道了他从前对陆梓重做过的事情,也依旧不愿意放弃他。
陆母的身体条件不允许她再次孕育生命,而陆梓重已经死了,陆梓韩这个唯一的儿子不能再有事了。
更何况,谁年轻的时候没有做过错事,豪门圈子里也有不少动用权势人脉杀过人的,他们现在不也好好的?凭什么梓韩就要被抓起来。
再者说,被杀的是他们的小儿子,他们做父母的都没说什么,旁人凭什么给陆梓韩定罪。
现在,有一个人或许能帮他们救出梓韩,那就是和沈梁弘将军相识的钟繇。
钟繇在半下午的时候接到了江涛的电话。
正是上课时间,钟繇不想理他。
手机一直静音,她就任由屏幕跳动着,半点想接起来的想法都没有。
但是江涛仍然锲而不舍地一遍又一遍,一直联系不到她,江涛干脆打给了李长峰。
接到电话的李长峰反应了一会儿,这才焦急地往班级里赶去,把钟繇叫出了教室。
“老李,怎么了?”
李长峰急的呼吸不畅,“钟繇,你快点回家吧——”
钟繇心里一慌,“我爷爷出事了?”
李长峰摇了摇头,“不是你爷爷,是你姐姐。”
听到出事的不是江柏林,钟繇慌张的情绪瞬间稳定了下去,但听完后半句,她又疑惑地皱起了眉。
“老李你说谁?”
“你双胞胎的亲姐姐啊,江悦彤同学刚刚自杀了!钟繇,你快回去看看吧!”
钟繇面无表情地眨了眨眼,好半晌才憋出两个字:“牛逼。”
李长峰:“?”
江家的司机早已经到了门口,钟繇刚一出去就被接到了。
她坐在后座沉思良久,还是没能想明白江悦彤的脑回路。
“她为什么要自杀?”
辰砂摇了摇头,“母亲,我也想不明白。”
钟繇噎了一下:“宝贝你不用想明白,你想不明白是正常的。”
“哦!”
辰砂高兴地做别的事去了,剩下四小只陪她一块想。
碧玺:“因为陆梓韩被抓走了,她想要殉情吗?”
琥珀:“这不纯纯有大病吗?这难道就是和外婆同款的恋爱脑?”
黑曜一本正经地摇头:“江悦彤又不是安婷然的亲生女儿,恋爱脑就算遗传也不该遗传到她身上吧?”
钟繇大惊失色:“恋爱脑这玩意儿还遗传?难道是江家祖上有这种劣质基因?”
月光:“……”
她看着凑在一起胡闹的几个人,无奈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母亲是江悦彤在司法系统里唯一的人脉。”
钟繇愣了愣,随即挑眉坐正了:“哦,是想让我捞人啊。”
经过月光的提点,几小只这才想起了钟繇的警察证。
琥珀有些不明白:“江家和陆家这种水平的豪门,司法部门里不可能没有人脉吧?为什么要找母亲帮忙捞人?”
黑曜漫不经心地笑道:“因为普通的人脉可不会认识沈梁弘这种高层人物。”
琥珀了然地勾起唇角:“哦~这案子现在被管理局牢牢地掐在手里,看来陆家是四处求过了,发现没用这才把希望放到母亲身上了。”
钟繇摸了摸下巴,眸中闪过些许期待的愉悦:“没想到都杀青了还能有我的戏份,有点意思,那我们就回去看看他们搭的什么台子,想唱什么戏吧。”
江悦彤自杀未遂被救了下来,一点事没有,皮都没破,此时正躺在床上休息。
钟繇慢慢悠悠地在玄关处把最近几天的卡都给打上了,这才上了楼。
江悦彤的房间在三楼,方向朝阳,光线很好。
钟繇进去的时候,江悦彤病床边已经围满了人。一个两个地都在安慰着她,让她不要做傻事。
陆母是最先发现钟繇的,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朝钟繇跪了下来:“钟繇,钟繇,你是警察对不对,你能救梓韩吗?阿姨给你跪下了,求你救救我家梓韩吧!”
钟繇好整以暇地看着,也没躲开,心安理得地受了对方这一跪。
听到声音,江悦彤也晃晃悠悠地坐了起来,也要跟着下地给钟繇跪下。
“妹妹,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