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气有些阴冷,柳青青披着一件黑色的棉斗篷站在大门口和邓嫂子等人辞行。
“嫂子,要是我二十五还没到家,你们就别等我了,回村去!”
邓嫂子听了柳青青的话,手一摆,“那哪行,别说二十五,便是除夕我们都会等东家回来。要是东家回来了,我们都走了,冷锅冷灶的,那哪成。哎呦,东家你别操心我们,今年这年比往年好过多了,我便是在家里准备年货也一样,不一定要回村里去,做好一批让小弟来带回去就是了!”
柳青青听邓嫂子安排得妥当,不由失笑,“成,嫂子你们看着办吧!”
四妹看着柳青青潇洒的翻身上马,眼里的羡慕都要化成实质了。五妹虽然也有些羡慕,但她想要出去的愿望没有自家四姐这么强烈,看着四姐那期盼的眼神,她不由伸出手握住她。
四妹感受到五妹的安慰,对着她笑了笑。
柳青青骑在马上已经走了一小段路,见几人还站在门口,不由朝着几人挥了挥手,“回去吧!外头冷——”
正值腊月,虽然天气有些冷,但也抵挡不住人们准备办年货的心,古今莫不如是。
街上来来往往都是人,柳青青本来骑在马上的,也下马了。
她看着热闹的街市,感兴趣的摊子也会凑上去看看热闹,就这样一路闲逛,等出城时,已经半上午了。
不过永州的零陵县距离岳州并不是很远,红宝盛会是十五召开,时间来得及。
再加上自当了教习,成了官差,她放松的时间就少了,刚好趁着书院的这个超长“寒假”休个假,放松放松心情。
唉,也不怪后世还有那么多人考教师编制,恐怕这每年的寒暑假就是一大原因了。
出了城,柳青青又翻身上马,拍了一下翻羽的马背。
翻羽如今好似越发伶俐,柳青青一拍它,它便加快了速度,得得儿小跑起来。
柳青青顺手从褡裢里拿出刚刚买的一串糖葫芦,取了一颗喂给翻羽。翻羽吃到甜甜的糖块,欢喜得摇着脑袋,一双大耳朵向前伸着,扑棱棱的,吃完了还转头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神望着柳青青,不时伸出舌头舔舔嘴唇,好似说“再来一颗!”
“老伙计,一天吃多了糖不好,我偷偷告诉你,我还藏着呢,明天给你吃啊!”
翻羽虽然听不懂柳青青的话,但也知道没有了,便转过头去,继续赶路,很快就好似忘记了“没有糖吃”的悲伤,继续小踏步跑了起来。
马蹄踩在官道上,不时有“咯吱咯吱”的声音响起,那是打的霜降。虽然都半上午了,但是没有太阳,霜降没有融化,马蹄一脚踩下去,便会发出响动来。
柳青青嘴里嚼着冰糖葫芦,也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两者混合在一起,听着有种治愈感。
“嗳,看来还是要多出来看看大自然啊!这天然的曲子就是动听!”
此时大约离城门大约几里路,刚好有个凉亭和草棚,一般是用来送别的地方,不过放眼望去,一个人都没有,柳青青便放心大胆的说出来自己心中的感叹。
然而,她话音刚落,便听到了一声与众不同的“咔”!
不对,草棚后有人!
柳青青耳朵动了动,人就从马上飞身而起,跃到了草棚顶上,她低头一看,只见四五个鬼鬼祟祟的人,蒙着脸,扒拉着草棚,不知道要干什么,行为举止透着一股怪异,她举着刚刚糖葫芦吃剩的木签子,就准备打出去,忽而就听到他们开口说话。
“我说胖头鱼,你能不能小心点,要是被教习发现了怎么办?”
这声音尽管压得很低,但柳青青还是听出了对方的音色。
这不是她那个不成器的弟子“阿宇”吗?
所以旁边的几个,不用猜也知道是谁了!
“我很小心了,刚刚不知道是谁扯了我,我才后退了一步,差点摔倒了!我说,阿宇,是不是你!”
“谁扯你了!你自己没站稳,怪我啦!”
“我看就是你,我左边是你,右边是寒冰姐,寒冰姐武艺高强,才不会站不稳,扒拉我,就是你!”
一旁环手抱胸的寒冰:抱歉了,刚刚就是没站稳,扒拉了一下。
“我说你们别吵了,还不快点扒拉一个洞出来,教习肯定快过来了,她就是逛街逛得再慢,这会儿也肯定出城了!”
柳青青原本躬着身子做战斗准备的,这会儿确定了底下几个是自己的学生,便收起了竹签子,她缩着头,轻轻坐在茅草棚顶上光明正大的开始“偷听”!
“你别光说啊,也来帮着划拉啊,这洞不能太大,不然教习眼神厉着呢,肯定能透过洞看到我们的眼珠子;太小了,看不到,要是错过教习了怎么办?”
“咋这么多要求?要我说,我们就光明正大站在凉亭等着教习不就好了!”
“好什么好,教习要是发现我们,我跟你说,她肯定骑着马一溜烟就跑了,就我们还想跟上去,做梦!”
“我们,我们可以拦在路上,然后死缠烂打,这样教习就不得不带上我们了,你们觉得这主意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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