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川。”
杨大人从书案后走了出来,背着手不停地踱步,他脑海中思绪翻涌,对着柳青青严肃地问道,“你这消息确定吗?”
“确定。”
“若是按照你说的,厨娘死之前和黄川曾经发生过争执,那么她的死很有可能就不是意外了……”
“我也是如此猜测,事情和黄川有关系的话,兴许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你说得对,这事得重新查清楚,不能让死者蒙冤。”杨大人很快下定了决心,“我去找刺史大人说明情况。”
“大人,厨娘的尸体……”
“怕是已经入土为安了。”
柳青青沉吟,“最好是能再验一下尸骨。”
杨大人点点头,“此事我找人一起办了。”
两人又商量了细节问题,柳青青就离开了府衙。
她先是去医馆看了看阿梅。
阿梅尚未完全清醒,四妹说每日用餐时,她把阿梅唤醒,喂完后,阿梅又很快陷入了昏睡中。
柳青青去找孙大夫询问情况。
孙大夫当时正在晒药材,听得柳青青的担忧,当即就给她吃了一颗安心丸,“放心,她不过是在恢复气血,睡得足,气血恢复得足,我估摸着,再有几日,她就能彻底清醒。到时候就可以下床慢慢走动,恢复得更快!”
“如此,那就有劳您多费心了!”
“医者本分,你不必如此多礼。”孙大夫摆了摆手,示意柳青青不必放在心上,末了,他放下手中的药材根,脸上带着些好奇,对着柳青青问了一句与阿梅身体情况无关的话,“对了,那天在醉仙楼,你们让我尝的菜,那个菜里面放的东西,你有吗?”
柳青青见孙大夫感兴趣,眼神一亮,暗道:是了,眼前有个专业人士,用起来啊!
“孙大夫问这个做什么?”
孙大夫脸色有些羞愧,“哎,学艺不精,竟然不能分辨出那些粉末到底是什么东西,只知道其中有两味是硫磺和赤石。”
“赤石?”
“就是红色的石头,丹砂的一种。”
“红色的石头?”
柳青青脑海中当即回想起了落霞山庄后山山谷内的那些黑衣人,莫非当初他们挖的就是赤石!
若是如此,那便说得通了。
这赤石是五鲜粉的原料,而五鲜粉用到酒楼里,简直是一本万利,涉及到巨额财富,难怪他们不是用来做砚台,原来是有更大的财路!
“孙神医,此事我会和杨大人申请,若是可以,还请您仔细研究一番。”
孙大夫正色应道,“放心,老夫定不负所托。”
柳青青辞别孙大夫,又交代了四妹几件事情,重新去找杨大人说了孙大夫的想法。
一番奔波,回到家时,已经入夜了。
邓嫂子虽然不清楚柳青青在忙什么案子,但也听到了些风声,她知道自己劝不住,便只能在吃食上多下功夫。
总之是既不能会上火的,也不能太寒凉的,补也不能太过,温和为宜。
再加上如今天气一日比一日热,那些太重口的也不合适,最好清清淡淡凉凉的,如此费尽心机熬制的清凉补一面世,自然是受到了柳青青的特别喜爱。
自然,胖头鱼等人也是不会错过的。
美其名曰,替柳青青分担一些,或是因为等她回来等的肚子都饿了之类的话,邓嫂子听了当然心疼,放食材的时候,就多放了几把。
如此下来。
除了柳青青每日里精神焕发,天岳书院的一众师生也是个个精神抖擞,容光满面,惹得陈山长羡慕不已。
“我说师兄,这厨娘就不能来书院一阵时日吗?”陈山长见到自己师兄的气色比自己还好,眼神很是幽怨。
见自家师弟如此作态,林山长只觉得浑身发毛,他摸了摸胳膊,没好气道,“不是和你说过了,人家是柳大人的家厨,不是我天岳书院的厨子。更何况,你与其把心思放在这个上面,不如好好想想如何把书院的风纪抓起来。”
“子谦啊,石鼓书院是我们先生的心血,不能让它就如此埋没下去了啊!更何况,我年岁不小了,很快就会从天岳书院山长退下来了,到时候照拂不了你了,你要自己争气啊……”
陈山长听得师兄的话,羞窘难当。
这些时日,林山长是日也劝,夜也说,总算是把他的榆木脑袋撬开了些缝隙。
“师兄,我知道错了。以往我总认为,人的本性是改变不了的,好学生天生就是好学生,差学生天生就是差学生,非我等教书人力可以改变。
前些年,我也不是没有付出过心血和努力,但收效甚微,反而引起了书院上下所有人的反对和申讨。就连我也险些被人煽动辞去山长的位子……”
“什么,竟有此事?”林山长初闻自家师弟的往事,脸色骤变,“你为何不告诉我?”
“这些也是我后来慢慢调查出来的,原先并不知道。我还以为是这几批学子们特别的差,怎么教都教不好,甚至有些心灰意冷,随它去的想法。也是偶然的一次机会,让我知道了,这一切都是有心人特意为之,至于目的,我如今都不知道,你说,特意把学子带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