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祖师爷保佑,孙师兄这才没事。”李大夫内心有些沉重,吴师兄只怕是凶多吉少了,他朝着柳青青行礼,“还要多谢柳娘子,否则即便祖师爷保佑,孙师兄也不一定能走出那山洞。”
柳青青不欲总让人道谢,便没有推辞,此事就算告了一段落。接着,她又侧面叮嘱了几句,让李大夫不要和人提起这件事情,“如今这事兴许尚未完结,万一给您带来不便就不好了。”
刚刚还说自己师兄命运多舛的李大夫顿时心里一咯噔,是啊,若是那邪教还有余孽,凭他的医术,只怕也会被他们找上门来,看来是得注意。
他点点头,“你放心,我如今大部分时间都在王府,想来无碍。便是出门,王府也会派侍卫跟随。对了,若病人这七日有什么异常,你们便到侧门来,我已和守卫侧门的小队长说好了的,他们必不会拦着了。”
邓父连忙道谢。
“便是我一时出不来,柳生那孩子总是可以出来的,他极有天分,于这病症上也有几分经验,也能看的。他今日就想来呢,不过王府那里离不得人,只能下次找机会了。”
听李大夫安排如此细致,邓父越发感动。
就在这时,邓嫂子领着小童回来了。
肉眼可见,小童原本干瘪的肚皮鼓了起来,他手里还提着一个轻便的竹篮筐。李大夫点了点他,到底没说什么。这些日子,跟着他在王府,到底是受约束了,连饭量都减少了,他也清瘦了,唉。
李大夫领着连吃带拿的小童和护卫,施施然的离开了院子。
柳青青站在门口看着三人远去,“噗嗤”一声笑了,果然,小童那走路模样和李大夫真的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阿松和郭半仙刚刚没有出来,此时不知从哪里蹦了出来,一左一右挤在门框里,盯着外面,也嘿嘿直笑。
“你小子说得没错,这小童甚是有趣!”郭半仙咂摸着嘴,饶有兴趣,可怜这些赶路的日子,实在是太闷了,没意思得紧。如今都“流落”到看小儿走路发笑了,唉……
柳青青当没看见郭半仙的无聊,心道:日子安生还不好啊,她可想多过些安生日子。如今邓大郎病情有了希望,那接下来就可以好好逛逛潭州城了,听说潭州美食可多得很!
夜晚,邓父在厨房看火熬药。
柴火散发的光芒,明黄又晃悠,渐渐的,他眼前浮现了白日里那个侍卫的脸庞。
若是他没看错的话,此人就是他一直寻找的那个人——害大郎如今昏迷不行的嫌疑人之一。
说是嫌疑犯,是因为大郎出事时,他并不在身边,是之后暗中打探,才知道这个侍卫的存在,也是三年多前那场祸事唯一活生生的人。其他的不是死了就是失踪了,他家大郎还是他找了三天三夜,在一处偏僻的水湾找到的。邓父想起找到儿子的场景,那满腔的悲凉至今都忘不掉。好在儿子争气,虽然一直没有醒过来,但呼吸尚在。
如今不仅有了痊愈的希望,还碰到了当初的嫌疑人,实在是太好了!
邓嫂子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邓父一副红光满面,眼神凶狠的模样,她倒也没害怕。她是知道邓父年轻时的事迹的,只是如今家里各项事情都在好转,邓父还这个样子,她不由有些担忧,“阿爹,您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
“没,没不舒服。”邓父回神,刚好药滚了,他便抽出柴火,武火转文火,让药继续小滚着。
邓嫂子不信,追问道,“您刚刚那模样,可不是没事的样子。阿爹,若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大家一起商量。我可是怕了您了,万一又睡不着,早起到院子磨刀,被东家当成蟊贼打了!”
提起自己干的糗事,邓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放心,我不会了,别担心。”
“我可不是担心您,我是担心东家,别好好的成了‘杀人凶手’!东家那力道,一棍下去,可不是好玩的!”
“知道了,知道了,再不会了。”邓父好脾气的答应着。对于儿媳妇,他是敬重的,这么些年,家里的事情都靠她撑着。
等大郎醒来,他可要好好敲打敲打,让他对自己的媳妇更好些。
大郎,对,大郎的事情,要不要和儿媳妇说?
“阿爹,您有什么事,真的别瞒着。”邓嫂子见邓父脸色莫名,越发觉得他是有事,于是噼里啪啦一顿说,打起了亲情牌,从大郎的病,说到邓阿奶、婆婆、邓大姐、四妹五妹等等,“还有东家,东家可是把我真的当成她嫂子了一般,咱们家若是出了什么事,她必不会袖手旁观的。您提前说出来,东家还能想办法帮我们一二,若是您……”邓嫂子眼睛一闭,说了一句大不敬的话,“若是您万一出事了,她连怎么回事都不清楚,如何救您?如何救我们?”
邓父踌躇,没错,他就是有些担忧,毕竟那侍卫是来自王府,王府啊,可不是他发狠、结交一些江湖朋友就能够得着的。
但若是告诉柳娘子,这不是让柳娘子陷入两难的地步吗?帮或者不帮,都让她为难。
“咳咳,我可不为难,邓大伯。”柳青青突然从门后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一长串人,阿松,郭半仙,四妹,五妹,“首先声明,不是故意偷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