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自己这边拍到了最后一刀,即便失口了,要多出二十万,北戎使者们一个个都是欣喜若狂。
他们叽里咕噜商量了好一会儿,才定下从哪里下刀。
切石师傅面无表情的按照他们指的位置,一刀切了下去——
“啊!”
“不是绿?”
“跌了,跌了咯!”
切出来的是白花花的纹路,没有一丁点绿。
北戎使者看着那薄薄一层的绿,脸上的喜意消失殆尽,一片灰败。
王码一声大叫,和同伴抱着跳着,“我们赢了,我们赢了!”
周渊虽然不在乎输赢,但真的赢了,他也没忍住弯了弯嘴角。
这可真是天都在帮他啊!
管事高喝着宣布了结果,笑容满面。
对于他们庄家来说,谁赢谁输都是一样的,反正稳赚不赔。
他好心的给了北戎使者们一些缓和时间,才问下注的钱。
北戎使者先是把之前赢的石头和金票还给了周渊,然后开始“凑银子”。
周渊凝神仔细听他们的商讨,看能不能听到些相关的线索。
不过,这会儿他们无外乎是商量这么大笔的金额应该怎么凑,只是他们凑了半天,好像还不够赌注的零头,有人提议,要不要回使馆找大使商量,但刚说出口就被人反驳了,说他们出来玩这个,大使本就不赞成,若是知道他们还输了钱,只怕会气得要罢了他们的官!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怎么办,总不能不给吧?”
不给?
不给!
几个使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有灵犀的打定了主意。
他们可是使者,普通的大周商人可奈何不了他们!
没错,他们一致认为,能出手这么豪迈的十有八九是大周的商人。至于贵人,应该不是,他们参加了好几次宴会,那些达官贵人不说全部认识,但也至少混了个脸熟,眼前的这个公子可从来没见过。
(周渊:举办宴会时,老子在当值!)
既然打定了主意,北戎使者那边推出了一个代表,说明了他们的意思。
四季赌坊的管事一听,脸上变幻莫测,差点骂了出来,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竟然吞了回去,但脸色极其的难看,他转头喊来一个仆役,吩咐了几句,想来应该是禀告东家去了。
周渊听了,不怒反笑,笑得眉眼都看不见了。
王码没想到事情竟然真的如他们期望的发展,虽然过程惊险刺激,但这些北戎使者可是大咧咧的自己把把柄送到了他们手中,他真的要乐坏了!
“既然使者们拿不出银钱,那不然以工抵债吧?”周渊摇着扇子说了自己的主意。“当然,你们和赌坊的,我就不管了!”
北戎使者听了周渊的话,连忙交头接耳,呱呱哇哇一番讨论,然后他们点头同意了。
就说,大周商人拿他们没办法,什么以工抵债?
他们能干什么?
到最后不过是随便就糊弄过去了。
因此,听了周渊的话,他们又恢复了笑容。
很快,那个仆役也回来了,四季赌坊的管事听了回禀,脸皱成了苦瓜脸,好似背后的东家也拿他们没有办法,最后只“压着”他们签了一张欠条。
“我们的也签上,签上!”
周渊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连忙让王码也过去写,写完让北戎使者签字画了押。
签了字画了押,北戎使者就随着周渊走出了四季赌坊。
他们迷迷瞪瞪的跟着周渊到了一个街巷的宅门前,正准备询问到底要做什么事,突然,四门大开,涌出两列龙武军——
“这是?”
“大周的军队!”
“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包围了我们?”
周渊手一挥,北戎使者就被龙武军推搡着进入了宅子。
“嘭”的一声,大门关上。
街巷又恢复了平静。
——
屋内,北戎使者看着坐在上首的周渊,个个惊疑不定。
半晌,还是之前那个和周渊对赌的使者走了出来,大声叫嚷,“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把我们带到这里来?你,你可知我们是什么人?”
“北戎使者-歇马里,……,查尔里!”
周渊边念边点,被念到名字的北戎使者惊讶得不行,这人怎么知道他们的名字。
歇马里的脸色尤其惶恐,对方知道他们是什么人,还敢将他们带到这里,说明什么?
说明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为什么?
他们到大周出使,一直安安分分的,不外乎就是到处吃吃喝喝玩玩,可并没有惹是非啊?
“哦,是吗?”周渊定定看着歇马里,说了一个人的名字。
歇马里听了,眼睛眨得飞快,嘴角没忍住,抽了几下。
“看来是认识了?”
“这,这,对方是玉石坊的管事,我们去买过东西,自然见过几面了……”歇马里还是有几分急智的,很快就找了一个恰当的理由。
“买东西?买了什么,什么时候买的,花了多少银子?”周渊摇了摇折扇,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