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商家里好酒好肉的招待着小管事和牙侩。
席间,有舞姬上前服侍,牙侩恐怕是吃坏了肚子,捂着肚子找茅房去了。
小管事吃了个半醉,席宴结束了,走商派两人给小管事抬着银钱往内城去。
一路上,小管事欢喜得不行,等银钱抬回裴府,走商的下人也匆匆离开了,小管事这就向主子禀报去。
韩氏一直守在西边小院里照顾着卧床不起的儿子,心头那个恨啊,主母不仅苛刻他们的吃食,更是不想给儿子看伤送医馆的钱了。
好在韩氏跟了裴知州一场,那会儿苏州城通判府要遭殃了,韩氏借着先机与通判府的夫人走得近,就借着这消息买走了通判夫人手上的铺子和庄子。
今个儿卖了四间铺子,一间庄子,手里还剩下三间铺子,以及城外的五十顷好地,剩下的这些,她是死也要攥手中的,将来留给儿子娶媳妇。
一个掌家的权力,韩氏这些年贪了不少钱,过得也是富足,这突然没了这权力,过得才是辛酸无比。
此时小管事过来传话,韩氏没想到小管事这般能耐,没两日就卖了出去,还是按着他们提出来的价钱卖出去的。
当韩氏出来时,就闻到了小管事身上的酒气,脸色微变,疑惑问道:“做买卖,你还喝酒了?”
小管事摆了摆手,借着酒劲,说道:“回主子的话,在外应酬是没有办法的,这不事情还是办妥当了。”
韩氏忍着没说,只得来了堂屋,看到堂屋里摆着一大箱,就听小管事解释道:“有现银有银票,小的都点过了,钱没有错。”
韩氏打开箱子,看到上头摆得整齐的现银,心头一安,心想着好在身边的人能用得上,没让主母发现这笔财产,这么一箱银钱,足够给儿子看伤,等儿子养好了,非得报了那一拳之仇不可。
正好这会儿女儿裴悦从外头进来,看到堂屋里放着的一箱银钱,面上一喜,母亲手上有多少财产,便是她这个做女儿的都不知道,但是母亲掌家数年,不可能落不到私房财产在手上。
裴悦看到钱,就想到买胭脂,于是悄悄地伸手翻开底下,想从里头抽几张银票出来做零花,没想一掀开现银底下,却是一叠白纸。
裴悦惊呼出声:“娘,银票是假的。”
刚要坐下的韩氏立即起了身,她连忙来到银箱前细看。
小管事听到这话,酒都醒了,他抢先一步翻开了银箱,就见银箱除了上头的现银,底下的银票全是白纸。
韩氏气坏了,立即叫人扣住了小管事,一番询问,发现了问题,“为何办契纸没有去官府?”
小管事心虚,当时想着自己也看过银箱,里头全是银票现钱,数目也点过了,再说银箱一直摆在跟前,也没有人移动过。
韩氏又问起几时吃的酒宴,小管事一一说了,韩氏气得牙痒痒,她千方百计从前通判夫人手中“趁火打劫”得来的财产,转手一卖,就这么一点现银,还不及她先前给出去的一半,这小管事贪酒,当真是该死。
然而韩氏是用人的时候,底下的下人还能忠心耿耿的跟着她的已经没有几人,于是她咽下了这口气,这就叫小管事出府找走商,再打听一下那些铺子和庄子到底落谁的手中去了。
小管事不敢怠慢,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这就领令出府。
而此时任家宅子里,任广江高高兴兴的赶着马车回来了,一回来他没有急着找自家媳妇去,而是先往爹娘的屋里跑。
任家人齐聚堂屋,宋九坐在傻夫君身边,看着二哥将几张契纸放到了桌上,一脸笑容的说道:“爹,娘,以后咱们家在苏州城里也有铺子和田产了。”
这是怎么回事?
杨冬花和沈秋梅一脸震惊的看着桌上的契纸。
任婆子也是奇怪,她疑惑的将契纸拿来细看,看到苏州城外的庄子,就有些不敢置信,毕竟这么好的庄子,想买也买不到,何况他们手头也没有这么多钱买。
这苏州城的物价哪能跟安城比,他们现在吃的用的都花老三家的,虽说老大老二都有在赚钱,可是宅子有这么大,花销可不少,所以老二哪来的银钱买庄子和铺子?
任广江看着家里人震惊的样子,特别的自豪,“爹,娘,这事儿我得先声明一下,并没有花多少银子买下来的。”
“而且这些财产还是裴府的,前头那回,裴府派人围住了咱们宅子,咱们一家受了多大的委屈,我今日得了他们的财产,那也是他们活该。”
“再说要是来路正的财产,何须悄悄摸摸找外地走商买,大可光明正大的在城里卖给权贵富绅,但是他们这么做了,我就捡了个漏,这事儿还得从我在安城头一回买铺子时吃的亏受到的启发。”
任婆子听了这话,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广江,娘知道你聪明,但是你聪明不能犯法,你这样做——”
“娘,我跟安城的陈留庆可不相同,他那是冤枉,而我这个,可是对方自愿,再说咱们家受了这么一个委屈,娘要说我得了这些财产来路不正,我不否定,但是我绝不会还回去,打死也不会还回去。”
“而且这些财产就是裴府那小妾的私产,想想她一个外室出身,能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