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正如惊弓之鸟一般,没想祥姐儿的小屁股不自在的挪了挪,小手从屁股底下的柴草堆中抓出一个麻布袋子。
铜子挤压敲打的声音,任家女眷纷纷看去,就见祥姐儿一脸茫然的拿出麻布袋子,里头大约有半袋子的铜钱。
他们的手脚原本被绑住,到此刻任婆子才注意到祥姐儿不知道几时已经挣脱了绳子,除了一双脚上还被绑着结实,一双小手却是灵活的。
“阿奶,你看。”
任婆子赶忙又“嘘”了一口。
找到铜钱虽震惊,但是祥姐儿怎么挣脱的绳子却是未解之谜。
任婆子小声开口:“祥姐儿我的乖孙,帮阿奶解绳子。”
祥姐儿这就扔了麻袋,跪坐在那儿给阿奶解绳子。
经过孩子的努力,一家人的绳索都被解,可是一家人反而更加担心起来,万一这个时候有人过来查看,岂不是露了馅。
于是任婆子叫两儿媳妇拿绳子挽在手脚处,以防万一,而任婆子地是拿起麻袋里的铜钱细看。
也不知是谁将铜钱藏于柴房的,能对柴房熟悉的还能藏钱的,多半是厨房里的人,而得知柴房里关押了人,想来过不了多久,藏钱的人就会出现,或许这就是转机。
瑞姐儿没有被阿奶捂嘴了,吁了口大气,拉了拉任婆子的袖子,小声说道:“阿奶,那些人就守在门外。”
任婆子吓得手中的麻袋差点掉落,人就守在门外么?
瑞姐儿是怎么知道的,这孩子倒是精明。
“阿奶,来人了。”
任婆子惊了一跳,连忙将麻袋放回柴草堆,手里抓的一把铜钱却是顺手揣袖里,快速将绳子挽住,装作无法挣扎的样子。
外头果然有位老妇出声,“二位爷,这不忙了一日,我瞧着小厨房里给大人们备下了酒席,今个儿丰盛,前头正在庆祝,我见有剩下的,就给二位爷送来了。”
是小厨房里的做饭老厨娘,说话带着笑,手里提着的食盒一揭开,肉香传来,门外守着有点想打盹的两名护卫瞬间有了精神,立即上前接过食盒。
老妇当即在石阶上将食盒展开,还送上一壶好酒。
这前头大人喝过的吃过的,他们也是可以尝尝味儿的。
两护卫大口吃肉大口喝肉。
老妇守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唇角浮现出一抹冷笑。
直到两名护卫吃着大块的肉昏睡了过去,老妇才松了口气,这就从护卫的腰间取下柴房的钥匙,上前打开柴房的门。
老妇一进屋,就看到柴房里被绑着的任家女眷,一个个的被绑得结实无法挣脱的样子,老妇觉得没有半点威胁,脸色略好看些,这就来到草堆前。
被任婆子先前放下的麻袋就在草堆下,那老妇翻找的就是这个了。
就在老妇翻找麻袋的当儿,任婆子看向两儿媳妇。
杨冬花力气最大,二话不说直接扑老妇身上,将人压在草堆里。
沈秋梅见状,也顾不上平素的斯文,直接扯上了老妇的发髻,两妯娌按住了老妇。
任婆子带着孩子们纷纷起身退让开,免得伤到了孩子。
老妇是真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解开了绳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瞧着他们按她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功夫,这绳子到底是怎么解开的?
老妇按住没法动弹,杨冬花力气不小,还从草堆里顺手拿了麻袋问那老妇,“这些铜钱哪儿来的?”
老妇咬牙切齿显然不打算回答他们。
杨冬花心下一狠,“既然这样,我把她的牙拔喽。”
老妇吓住了,一口好牙可是她后半辈子的福气,这好吃的好喝的在后头,岂能没了牙。
眼看着杨冬花四下寻了一寻,结果瑞姐儿像是明白她心头所想似的,直接捡起了一块堆柴堆的小石头递了过去。
杨冬花给孩子递来赞赏的目光,这就拿起石头要砸向老妇的牙,老妇慌了,连忙说道:“抢的,全是抢的。”
“我不过是在他们搬运的时候偷走一把,好不容易才积攒了这些,我家中还有老小,没办法啊。”
老妇快哭了,杨冬花的手停了停,朝婆母任婆子看去。
任婆子接过话:“为何要抢那些商户?”
“他们不是商户。”老妇立即反驳,甚至带着痛恨的说道:“他们才是恶人,他们把澧州百姓手中真正的铜钱骗走了。”
老妇明显知道内情。
任婆子想起刚才抓起一把铜钱在手上的感觉,她这一生从一个大钱开始节省,掌家多年,到如今不愁钱财花销,所以任婆子对铜钱的手感最是清晰,这一把铜钱的重量不太对。
任婆子从袖里拿出那把铜钱问道:“你说这些铜钱是假的?”
老妇看到铜钱气坏了,就知道他们是从她的袋里拿的,这些人竟然敢捡她的钱。
老妇怒瞪着任婆子手中的铜钱,可见她将这些假铜钱看得很重要。
任婆子拿着铜钱又细看了一眼,除了那手感上重量的轻微不同,根本无从发现铜钱是假的,便是连颜色色泽都一般无二。
“既是假的,你为何还要带回去给家里人用?”
老妇冷笑一声,“假的?谁又能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