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姐儿和瑞姐儿哪能答就这话,倒是一旁的牧心开了口:“小公子这话也没错,留他在,或许还能帮忙,我正好也能留下,万一汉阳军军中有人受伤,我也能帮忙。”
宋九舍不得孩子们,若是非要留下,那不如留下会功夫的哲哥儿,而且她在这段时间的相处,发现了小儿子的性子,但凡他不愿意做的事,劝不了。
即使看着他离开了,他也会偷偷回来的,尤其牧心还向着哲哥儿,指不定两人一同赶回来。
于是祥姐儿和瑞姐儿被劝走了,任婆子和任平人手抱一个,几人皆是回来看了一眼祖宅,怕是再也难得回来了,心虽有不舍,却还是快步上了山。
宋九夫妻二人的手拉着哲哥儿,就这么目送着家里人上了山,消失在山林中。
而祖宅里,刘小丫和其他几位事先安排好的妇人换上了锦衣,梳上了发髻,一个个的回到了各房的屋里休息。
第二日流水席再次开始,任家人正屋里,传来任婆子咳嗽的声音,声音不太听得清,但能住在主屋住着的肯定是长辈任平夫妻二人,也就无人怀疑了。
唯有宋九身体伊朗,还带着扮成女娃娃的哲哥儿一起在厨房里给家里人熬药,药香传入院里,来吃席的人也都知道了,任家人为了宴席劳累病倒了。
在厨房里帮忙的村里妇人们,送菜挑水的时候,还偶尔瞥见大房二房的门半开着,里头躺着人,那华贵的绸子衣料,就不敢再多看一眼了,更是细心的将门关上,生怕里头的人又着了凉。
就这么过了三日,直到流水席结束,任家人也都没有从屋里出来,反而宋九母子二人熬的汤药越发的苦了。
家里的宾客多是贤王任荣长亲自接待,但大家都知道他的性子,他只要往院里一站,没人敢多说半句,都有些怕他。
***
往京城方向的官道上,前头城池还有五六日路程便能到陈留郡了。
押送证犯吕海生和刘煜的陈佐和陈佑,这一路走来皆是万分小心,两人分开两队,各自押送一人,只为了一路上不会被一锅给端了。
而在半途陈佐和陈佑发现了密探跟随后,便打开了宋九给的锦囊,之后陈佐和陈佑各组织了一支商队,运送着关外来的皮货往京城方向去。
哪知眼看着就要到陈留郡了,沿途便有商队传出消息,听说前头陈留郡城门突然戒备森严,重点在查商队,听说有寮国细作从关外而来,所有关外皮货走商,以及行为举止异样的商队,都会不分青红皂白带走,直接关押入天牢。
随着这个消息传来,陈佐和陈佑两支商队在一处破庙里碰上了面,商量着怎么入城。
陈佐和陈佑这些年在贤王府也是见过不少世面的人,他们没打算直接将证犯押入京城,而是在三日路程外的陈留郡将人藏起来,再由其中一人入京城,想办法避开所有耳目,私下面见太子,说明实情。
可是眼下此法有些困难,但是这样的安排却是最稳妥的,所以要想入陈留郡,他们的商队是不是该解散了。
先前为了掩饰是从关外而来,用的是皮货,现在前头查的就是关外的细作,他们为了不招惹是非,或许扮成普通百姓入城更稳当呢。
最后两人一商量,陈佐决定就地解散商队,而陈佑却认为道上传言别有用意,万不能上当,所以商队不仅不能解散,还要明目张胆的入陈留郡。
王妃说了,陈留郡藏证人正是险中求胜,他们不能在这段路程反而出了问题,隔着京城就不远了呢。
两人虽然没能协商一致,却是决定先前隔着半日路程的距离入城。
陈佑的皮货商队走在前头,从破庙里出来,天不亮就出发,往陈留郡去,这五日路程里遇上不少商队,一个个的也都听到了那个传言,个个都有些担忧。
但是陈佑看到了,真正的商队,即使知道前头有危险,也舍不得抛下货物解散商队入城去的,于是他将自己的意见写了密信,夜里拿出长哨放出信鸟。
只是陈佐收到信后,并没有听从陈佑的告诫,商队已解散,他带着吕海生扮成探亲的队伍往陈留郡而去。
陈留郡城门外,入城森严,多了不少守城兵,进出的百姓排成了长队。
陈佑跟着前头的商队陆续往前赶,他心头也没有底,但看着前头的确查商队很仔细,却也没有传言中的那样,专门针对关外的走商,只是例行检查了就放行了。
城墙高楼上,相府门客坐于几前,吃着酒,看着底下排成长队入城的百姓,无动于衷,面色幽冷,像是在等着什么。
此时有密探上来向他禀报,自打七日前传出入城要检查商队中有无藏关外细作的传言入出去,沿途共计有十六支商队有反应。
其中九支商队原路返回,密探查过了,没有异样,纯粹是吓的。
余下的七支商队就地解散后轻装上路往京城而来,这七支商队一路上都有人盯梢。
就在今日便有三支解散的商队入了城,入城探查时没有异样,对方有路引,有入京城探亲的证明,入了城后,也有人盯梢。
余下的四支解散的商队成为探亲队伍,晌午过后还会有两支商队会入城来。
相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