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的欣喜，他大哥也没有嫉妒。
头上好像压了座山，忧心忡忡。
而这天晚上,文森单独回了趟金家，把家主和大哥叫到了一起。
“什么，你说他想借虫族的手！？”金家大哥豁然起身,面上表情空白了几息，“造反归造反，跟虫族靠上……与虎谋皮,能有什么好下场？”
文森闭了闭眼：“劝不动，也没人敢劝了。他已经铁了心要去联络，父亲，我把消息带回来，也不是让您去劝他，您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金家家主沉默。
生物公司的案子探查力度比想象中更大，穆尔原本笃定自己不会被牵扯查出，现在也不确定了，肉眼可见焦躁，他让人去跟虫族联络时，也是当着文森的面，文森当时手抖，试探着问：我们自己还有余力，何必让虫族插手？
穆尔却说：“反正给他们的许诺只是空壳画饼，以此还能得到免费战力，有什么不行，等坐稳位置，再慢慢跟虫族耗，不急。”
金家家主叹了口气：“这是步烂棋。”
他垂眸看着茶几上的石理花纹，慢吞吞道：“我们从很早开始就跟大皇子殿下在同条船上，知道得太多，中途即便想走也是不可能的，但如果这条船要沉，金家不能跟着一起淹死。”家主看了看老大和老一：“我年纪大了，经得住起落，你俩呢？”
大皇子的事如果不成，他们即便能稍微把金家摘出来，也不可能摘得完全干净，金家主目前的官职肯定保不住，没准得直接退休，文森跟他大哥也得放弃到手的东西，搞不好会被下放，从头干起。
前途几乎不受影响的居然就剩一个走军部路线的利安·金。
不如说没了明确的大皇子派系在身上，他没准能在军部走得更顺畅。
文森不甘心吗，肯定有，但是……他攥紧拳头：“我如果经不起，就不会立刻回来告知你们。”
跟虫族联手的事只有他率先得到风声。
大哥咬咬牙：“我可以忍。”
从头开始总比再也没法开始强。
金家主点点头：“把你们这些年给大皇子做过的事都理一理，先估摸一下如果他失败，自己会得个什么结果。”
文森虽然帮大皇子做过不少事，但有很多事也没沾过，比如德蒙星生物公司以及背后的产业链，这是大皇子最来钱、最大的黑产，但在出事以前，文森甚至不知道这条链子。
他清楚自己那些事真算下来会得到什么处罚，罪不至死，而且在大皇子事败时他们家将某些东西立马抖出来，是能换到他再度开始的机会的。
父子三人商议完，沉默半晌，大哥看着文森半嘲一声：“我现在就期待穆尔真能成事，不然我俩斗了这么多年，结果反被最小的弟弟踩下去，丢不丢人？”
文森似乎觉得冷，对着手哈了口气，袖口滑下，露出他手腕上在床上被绳子勒出来的痕迹：“谁说不是呢，没准咱俩以后都得靠他才能好过呢。”
他们倒是能屈能伸，大哥没忍住朝他手腕上多看一眼：“你比我更狠，都跟穆尔走到这种关系，该扔时也没见半点舍不得。”
“利益关系，我俩谁也没把谁当真，有什么舍不得。”文森自己吹气捂暖自己的手，“但凡体质或者精神力好点，我也想进军部，但没那个命，我俩只能从别的地方争，大哥，咱们家的人心都狠，谁也别说谁。”
他跟大皇子竹马相交，就因为太知道彼此是什么人，所以他不可能跟穆尔谈真心，穆尔也不会把某些至关重要的事给他做。
不过是彼此利用彼此防备，年少岁月里即便有那么点儿温情的时刻，也早就在时间里磨得半点不剩了。
文森没来由想起叶云然跟闻弛，虽然不是从小认识，但也算是少年相遇，往后十年、三十年甚至几十年，他俩是会继续走下去，还是在熟悉的过程中逐渐分道扬镳？
同样是高门出身，也都是有心思的人，没哪个好糊弄。
文森想起他俩走在一起的场景，叶云然神色淡淡，但眸子里平静宁和，闻弛则一腔赤诚，喜欢和热爱都写在脸上，大大方方展示给心仪的人看。
多少还是……挺羡慕的。
*
帝国军校，阶段性测试当天晚上，叶云然跟闻弛被拉着去参加聚会。
一堆走得近的小伙伴里，叶云然闻弛还有陈晨三人得到了提前入军团的资格，大一里能有三人拿下已经是非常不错的战绩，燕谷差一点点，也非常优秀了。
难得这次军团里三人都能准时参加考试，来得这么齐，其余人说什么也不能放过机会，拉着他们兴奋地问问军团生活如何。
其余学生不能出校门，在校内找了家店，开了个包间，点了饮料零嘴，边吃边聊，宁灵也在，同为机甲系，他跟陆起关系本来也不错，加上是叶云然室友，如今跟他们也走得很近。
气泡水下肚，陈晨宛若酒精上头，开始吹，宁灵听得很捧场，时不时哇一声，主打的就是一个气氛，燕谷陆起则负责打压他嚣张气焰，毕竟他们家里长辈也是军人，没吃过猪肉还能没看过猪跑吗，知道陈晨绝对有夸张成分。
叶云然和闻弛一边听，一边聊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