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姿态那般亲密?
实在想不通,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还是决定转身返回寝殿,去找苏靖瑶问个清楚……
他脚步轻缓,仿若幽灵一般,悄然无声地走到了屏风后面,而苏靖瑶的梳妆台,就安放在这屏风里头。
他身躯高大,即便尚未越过屏风,也能清晰地望见铜镜之中的苏靖瑶。
此时的她,正微微垂首,双肩不时地颤抖着,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不停地从眼角滑落。
她在哭......
君泽辰只觉心中似有千斤重担,烦闷异常,如针刺般的疼痛,仿若潮水一般,渐渐在全身蔓延开来。
他深吸一口气,越过屏风,跨步迈进屋内。
苏靖瑶听到响动,急忙抬手抹去眼角的泪痕。
她的头低得快要贴到胸口,起身向他盈盈一拜。
“妾参见太子殿下。”
她的声音中,夹杂着难以抑制的哭腔,似有若无,却又声声入耳。
君泽辰手臂微抬,似是想要将她扶起,可仅仅伸出半截,又硬生生地缩了回去。
口中只道:“起来吧。”
苏靖瑶缓缓起身,身子站得笔直,却依旧低垂着头,似乎想要将自己的悲伤与委屈,通通隐藏起来。
君泽辰自然知晓她的心思,自己之前说过许多伤人的话,可苏靖瑶却从未在他面前哭过。
“为何要偷偷哭。”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关切。
苏靖瑶静静地站在那里,她轻咬嘴唇的动作是那么轻柔,贝齿在朱唇上留下的浅浅齿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倔强与委屈。
稍作沉默后,她才用如蚊呐般细小的声音,缓缓吐出那三个字:“没忍住.....”
“既然觉得委屈,为何不将事情的缘由说清楚,又为何不当着孤的面哭。”
当着他的面哭,不是更能让他心疼吗?
苏靖瑶因为哭过而变得微红的眼尾,像天边那一抹即将消逝的晚霞,让人看了忍不住心生怜惜。
她被泪水浸润过的眸子,清澈得如同被泉水洗涤过一般,干净而纯澈,只是眼眸深处,隐隐透着一丝哀伤。
顿了顿,苏婧瑶缓缓抬起头,如秋水般的眸子微微抬起,与君泽辰的目光交汇。
“因为妾只会在心疼妾的人面前哭,在不在乎妾的人面前哭,只不过是徒增笑料罢了。”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倔强和无奈,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她心底深处艰难地挤出来的。
君泽辰紧紧握着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他的嘴唇抿成一条线,复杂的目光牢牢地锁定在苏靖瑶身上。
他不心疼她吗?
那为何他现在的心隐隐作痛?
“既然你给孤服用了‘百毒清’,那为何今早起来,我们会那般亲密,衣衫不整?”
君泽辰直言不讳地抛出自己的疑惑,眼神中带着困惑和质疑。
苏靖瑶闻言,娇躯猛地一颤,被泪水浸润过的眸子,此刻更是泪光闪烁,像夜空中闪烁的繁星,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
“这难道不应问殿下自己吗?”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怨和委屈,每一个字带着无尽的伤感。
君泽辰知晓昨晚中药后,自己曾将她压在身下欺辱。
可是,用了解药后,发生了什么,他几乎都不记得,难道他依然抱着她不肯松手?
“是孤误会了你,你……”
君泽辰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苏靖瑶冷冷地打断:“妾知晓殿下心中只有太子妃姐姐,妾在东宫也只将姐姐当作亲人。殿下是姐姐的夫君,不论怎样,妾都不会与殿下有任何瓜葛。”
她的声音冰冷如霜,却又带着一股无法忽视的决绝。
她缓缓地别过头去,不再看君泽辰,只是该说清楚的还是要讲明白。
“昨晚,殿下被金华姑姑送来夕颜殿,妾发现殿下身体异样后,毫不犹豫地遣了宫女去请姐姐,一心只想让姐姐将殿下带回栖鸾殿。可妾左等右等,始终未见姐姐的身影。”
“妾不知姐姐有没有误会,殿下还是尽早去找姐姐解释清楚为好。妾对今早之事已然释怀,并不在意。”
说完,她再次低下头去,仿佛一座美丽而孤寂的雕塑,静静地伫立在那里,等待着君泽辰的离开。
此时的君泽辰,心中的念头已然发生了改变。
他凝视着眼前的女子,原本的猜疑完全消散。
或许在她心中,自己才是那个最让她讨厌的人吧。
若是她存了勾引他的心思,昨晚便是最好的时机。
然而,她却将自己娘亲亲自为她准备的‘百毒清’用在了他身上,只为解去他所中的媚毒。
至此,君泽辰终于明白,不是他不想圆房,而是她根本不愿与他圆房。
君泽辰的双眸死死地凝视着女子的头顶。
诚如她所言,自己理应按她所说,前往栖鸾殿,向凌悦解释昨晚的一切。
可是眼前女子冷漠的拒绝,如同一股寒流,穿透他的身躯,让他的心乱成一团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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