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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责:端走的花(1 / 1)

脚尖最先点入温热的水池,拨开耀眼的玫瑰花瓣,当层层雾气升腾朦胧镜片的时候,傅惜时浑身都似寒冰融化一般酥酥麻麻的,皮肤泛起一层嫣红。

在过热的水中将要迷失心智的时候,忽然浴室门被人拉开,高辛辞若无其事的走进来,可实际上耳廓的颜色不亚于水面上的瓣瓣红花。

傅惜时有些迷茫,不知重生算不算是重新相爱,如今赤身裸体也不晓得该不该遮挡,只好将水池中的花瓣往身前拨了拨,若隐若现的弧度在迷茫的白雾间更显诱人。

高辛辞不大忍得住,所以不看,视线一直没往那边撇,只是在流动水下将毛巾沾湿,蹲下身将傅惜时的一双手从花池里捞出。

毛巾包裹着冰袋,附着在手腕上淤青的时候,没由来的刺激让傅惜时没忍住哼了一声,登时耳廓的颜色更加鲜艳,马上要滴血了似的,喉结动了动,唇瓣拧的青白。

好在他谨记着傅惜时方才的话,本身所受的教养也不会许他克制不住自己,如果有,那只能是眼前的未婚妻再提一遍分手。

冷敷的过程没话可说,就这样表面清清静静的过去,似乎在高辛辞又起身拉门要走的时候傅惜时才稍有波动,只可以话头也没递出去。

不过心绪浮躁,惴惴不安,也注定她在这水池子里面待不了多久了,不久后伴随着破碎涟漪,她裹了一件极薄的白衬衣出去。

是意外也是刻意,打扫卫生的阿姨以为她今晚不回来了,才会把常穿的睡衣拿去洗了,可她明明有一整个衣柜的睡衣。

毛巾裹挟着湿漉漉的头发出现在高辛辞眼前的时候一时迷了人的眼睛,不小心摁下吹风机的响动才将他拖回现实,招了招手,俩人静悄悄的坐在了床边。

“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吗?”过了会儿高辛辞才忽然说,吹风机的躁响也在此刻戛然而止。

感受到后背贴上温暖的体温,傅惜时既心安又胆怯,往后靠了靠,她发觉自己的心思已经不在曾经的苦难上了,就算尚有一丝不甘,她还是不想让高辛辞掺和进来。

“没什么,小事。”傅惜时捏了捏小腹前高辛辞搭着的手,然而那只手从她手中挣脱又轻轻打了一下。

“小事你会这样大闹一场?不讲道理,每次都不跟我说,就让我猜,我又不是算命的。”高辛辞说着,声音低沉了些,说是怨怼,实际上还是心疼,可怜巴巴的把手重新握回去,他从后吻了吻傅惜时的发丝,顿了顿:“你第一次跟我吵,到底发生什么了?有没有什么我能替你解决的。”

傅惜时沉住了,鼻子酸了一下,最终还是挤了个笑容,她稍稍回过头:“我真的没有……”

“想说的时候再说吧。”高辛辞轻声叹了叹,拂去她面颊上默然流出的泪,“睡吧。”

傅惜时抬起来在他嘴角轻轻吻了下,如同小猫似的呼吸甜甜的,碰撞之后更让人舒畅,她其实都明白,根本瞒不住高辛辞的,但她就是胆怯,不愿自己的痛苦让他一起承受。

“我今天说的都是气话,你别往心里去,我没想分手,分手之后,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她咽了咽,抹了把眼泪,一如夫妻般的相处不禁让她想起上一世,于是本能的俯身上去替他解纽扣,手都触碰上去了才回过神儿来,浑身一颤,带着些惊厥抬眼。

高辛辞并没有开口,略有些惊讶,但也尴尬,便只是抚了抚她的后背想让这件事快点过去,却未曾想到,傅惜时咬了咬嘴唇后深思熟虑的结果是继续解下去,伴随着轻轻靠在耳畔的空气撞动:

“你要是想,我可以……”

没说完就迅速一个脑瓜崩上去,捂着脑袋退回去,他才捏着手心敢抬眼了,呼吸重了些。

“你要是再说下去,就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了,是我忍不忍得住。”高辛辞将傅惜时本就包裹严实的衬衣拉的更紧了些,实际上一松手还是落了下去,占了发丝上的水珠,白衬衣顿时成了半透明的状态,隐隐约约的能瞧见一些难以描述的风景,他摸了摸鼻子,又将被子拉到她肩膀上,“首先我不会趁火打劫,第二,我要是真敢碰你,老丈人那不得……哦,都轮不到老丈人亲自动手,大舅哥就会立马买票飞回来打断我的腿。”

表现似乎确实很正人君子,可要知道,傅惜时此刻是伏在他胸口的,被子一拉,只会靠近,不会推远。

傅惜时头一低,贴在胸口停了停,随后带着些“鄙视”抬眼看他:“骗子。”

于是最终还是压倒在身下,高辛辞在这短短一瞬间琢磨了下,他并不打算真的动手,但就傅惜时今天这甜丝丝的样儿,楚楚可怜泪水氤氲,品味后悔一辈子,不品味后悔八辈子!对比一下,还是八辈子更凄惨些。

而且,只要不做最后一步,大抵是不至于被打死的,接吻这种事情私下里偷偷也多了,大舅哥心里总该是有数的,再说了,大舅哥现在还在太平洋对面呢,怎么可能知道远在临江发生的事情?高辛辞还是存了些侥幸心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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