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月舒对闵沧冷笑了一下:“我当然知道回来了,可不像你的好大儿,八九岁了连食堂的路都找不着。”
“你自己去食堂买吃的,故意让我饿肚子!”闵承安已经打定主意绝不承认。
“爸,他们都说有了后妈就有后爹,你不会也跟她对我吧?那不如干脆让我饿死算了,反正我爹不疼娘不爱!”
闵沧忙了一天,回家还要处理儿子跟妻子的矛盾,一股子疲惫席卷而来。
这日子怎么就过成这样了呢?当时就不应该听他娘的话,紧赶慢赶娶了新媳妇。
还是个年纪这么小的,一点都不会持家。
“我是没做饭,但粮票也给了。”乔月舒可不想自己被抹黑。
而且,跟她做饭的手艺比起来,食堂的饭菜简直是人间美味。
闵承安:“她骗人!”
“你把粮票和钱藏在饼干盒里,该不会以为我不知道吧?”乔月舒瞪了他一眼。
小样,几岁的人还想跟她斗?
昨天知道闵承安在外面卖惨没吃饭的时候,她就怀疑他把钱票藏起来了。
在屋里一翻果然找到了,竟然一张都没用。
小小年纪能忍着饿不去买吃也是个狠人。
闵承安到底只是个八岁的孩子,被她说破之后表情立马变了,“你怎么知道的?你动我东西?!”
说完就噔噔噔跑回房间,生怕乔月舒把他的钱都偷了。
这下闵沧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但他脸色更加难看。
显然,儿子饿肚子和儿子无师自通学会撒谎之间,后者更严重一些。
饿肚子是乔月舒品行不佳,连个孩子都容不下。
撒谎可就是他儿子自己的问题了,小小年纪就会胡扯诬赖别人。
乔月舒跟看好戏一样,“子不教父之过,看来闵参谋要好好重视一下儿子的教育问题了。”
“你也是个做长辈的,他还小,你就不能教教他?”闵沧揉了揉额头,“承安还是个孩子,你让着他点。”
乔月舒:......典中典是吧?
“我就比他大十岁,你比我大十四岁,跟你一比我还是个孩子,你就不能让让我,别在这讲这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了?”
“我什么都没做他都能污蔑我,要是我真教育他,他还不得把我给宰了?”
闵沧脸一黑,“你说得这是什么话?!什么宰不宰的,有你这么说孩子的吗?”
乔月舒才不怕他,“你凶什么凶,我还是个孩子,被你吓到了晚上做噩梦怎么办?”
说完她也不搭理父子俩,自己烧水洗澡去了。
闵沧看着她那满不在乎的模样,心里有股气,也不知道怎么发出来,憋得脸都红了。
虽然生气,但他也觉得儿子是应该好好教一教了。
先前跟方巧珍还没离婚的时候,闵承安在公社那边上小学,后面分开了他也就没让他过去上学了。
这不读书在家里闲着也不是个事。
好在子弟小学马上要建成,到时候直接在这边上小学,也让老师好好教教。
乔月舒洗完澡,都没听见闵沧训儿子的声音,不由撇了撇嘴。
什么人啊?自己儿子这样了还不赶紧督促他改正。
该不会是觉得他这个亲爹没有教养的责任吧?
她摇了摇头,不再关心这件事,反正亲爹都不关心,她这个后妈就更管不着了。
天色已经暗下来,做衣服已经看不清了,师兰有点无所事事,脑子不可控制又想到了霍骁。
他不在家还真有点不习惯。
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回来?
正纠结着呢,隔壁江采莲来了,跟她说,部队几个团联合办一个新兵野外生存比赛,总共要十天的功夫。
这段时间霍骁要负责后勤安保任务,没办法回家。
师兰有点不舍,两人结婚后还没分开过这么长时间。
但她也知道男人的工作性质,心里想想面上没表现出来,干脆转移注意力想想晚饭吃什么。
这几天伙食都不错,又是腊肉又是碳水,她捧着自己软乎乎的小肚子欲哭无泪。
怎么嘴上说着减肥,事实上小肚子又大了一圈呢?
反正是自己一个人吃饭,干脆就煮了一个水煮蛋,再配一根黄瓜一个苹果。
防止自己饿得睡不着,她早早就洗完澡爬上床睡觉。
没人给她倒洗澡水,她也没懒到真的放在屋里等霍骁来倒,自己用盆一盆盆舀出去倒了。
第二天她自己在家,叫了隔壁采莲姐给她帮忙,两人把缝纫机搬到外面,她开始做衣服。
先给自己做了两件小背心。
供销社买的尺码比较统一,对她来说有点小了,穿得紧绷绷的,又热又闷不舒服,胸口都闷出痱子来了。
这衣服做起来简单,加上自己本来就会一些,将这个脚踩缝纫机用熟练后速度越来越快。
衣服虽然是简单的白棉布,看着比供销社的白底蓝碎花小背心还要简陋,但包边线头都被她处理得非常好。
加上尺码合适,舒适度是买的那种远不可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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