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个月,霍骁频繁出任务,在家的时候练兵任务也紧,几乎没有空闲下来的时间。
师兰在家忙得都没功夫出门。
所剩不多的时间也用来复习。
随着孩子长大,过两年也到了能放托儿所的年纪,她干脆想着考个大学,有个文凭也好看。
这天她刚把书本放下准备哄两个孩子睡觉,大院里突然一阵吵吵闹闹的声音,紧接着听到隔壁院门打开的声音。
像是闵沧出门了。
师兰端个板凳踩着爬院墙上问乔月舒出了什么事。
乔月舒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下面大队出了人命,一家六口全被杀了,凶手潜逃进了山里,手里可能还有人质,来部队找人帮忙。”
“大半夜的真吓人,等会我过来跟你一块睡吧。”乔月舒回家抱了个枕头就去隔壁找师兰。
霍骁不在家,她没什么好顾忌的。
“听报信的人说,可残忍了,一家六口全被剁地稀巴烂,还丢进了猪圈里,要不是邻居有急事过来找,还发现不了呢!”
两人躺在床上也没了睡意,就搁一块聊天。
“哪个大队啊?这么凶狠的,下次咱们可得小心避开着点。”师兰呼了口气,也有点害怕。
乔月舒打了个呵欠:“西边山里的大队,叫什么葫芦山大队,离公社挺远的。”
就是离公社太远,只能来部队叫人帮忙。
部队有电话,能打到公社去通知,比他们自己去公社效率要高。
*
“咚咚咚——”
“谁啊大半夜的敲敲敲,咋不敲死你呢!”吴大柱一个窝心脚踹向旁边的女人,“死婆娘睡得比猪还沉,赶紧给老子开门去。”
余秀芬被踹得脸色一白,没敢吭声爬起来开门去了。
看到外面自己闺女,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抽上了吴银娣的脸。
“大半夜你上门干什么?要死啊把你爹都吵醒了。”
吴银娣被打了毫无反应,呆呆愣愣地看着她妈,眼神黑黝黝的像是无底的深井。
余秀芬还想再骂几句,被她这眼神看得头皮发麻,鼻子尖还闻道一股怪怪的味道。
像是杀猪的时候闻到过。
“你们大队杀猪了?”她眼睛一亮,看向女儿空着的双手,“杀猪了怎么不带点肉过来,没良心的玩意!”
“杀猪?”吴银娣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一下,“是杀猪了,杀了六头。”
“你说什么胡话呢?”余秀芬不满地看着她。
哪有大队一杀就杀六头猪的。
“爹,娘。”说话间吴银娣已经进了屋,双手解开了大褂上的盘扣。
身上没一块好肉。
青的紫的都有,还有麻绳抽过的痕迹。
“你们看。”她不顾羞耻,在父母面前展露着自己的伤口,“你们说给我许的好人家。”
“他们家兄弟四个,三个是傻子,大哥娶媳妇,等于一家子娶媳妇。”吴银娣眼神死死盯着她的父母。
只在两人脸上看着恼羞成怒,而没有一丝意外。
她突然笑了,“你们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余秀芬见她声音越来越大,连忙上前拉好她的衣服,“他们家人是多了点,但你嫁过去就能当家作主,还没有妯娌跟你吵架,难道不是好事?”
“等你给他们几个生了孩子,人家还不得捧着你?”
“别人想要这福气还没有呢!”
吴银娣不可置信地张大嘴巴,眼睛凸起冒着红血丝,“你说这是福气?!”
她凄厉地笑了一声:“那好,你跟我过去也享享福!”
她上前拉起余秀芬的手。
余秀芬啪一下用力挥开她的手:“放开我!你个死丫头要造反是不是?我告诉你这是我家,你赶紧滚出去!”
“不是福气吗,你怎么不去享?”吴银娣嘶哑着嗓子吼道。
“千人骑万人枕的骚货,连自己老子都勾,嫁过去你不是掉进福窝窝了?不然你以为五十块彩礼怎么来?就凭你这糟心样?”
吴银娣呆在原地。
原来,原来她娘一直都知道!知道吴大柱连自己亲女儿都狠得下心来下手。
可她当时当时怎么说的?
“他是你爹,指定是误会了,不可能的,你想多了......”
第一次发现她爹偷偷把手伸进小裤,她就告诉娘了。
“我是亲生的吗?”兴许是内心早就猜到了自己父母是什么样的人,吴银娣竟然没有丝毫的伤心。
她只有恨!
以为自己跳出了火坑,没想到是进了一个更大的火坑。
要不是她假装顺从任打任骂,现在还被锁在家里。
好在现在都死了!
所有让她不好过的人,都去死吧!
反正也是烂命一条,赔上也不亏!
“不是亲生的我早就把你呛死了,养你个吃白饭的赔钱货有什么用?”余秀芬恨恨地看着她。
自从丫头长大后,自家男人的眼珠子可是天天在她胸口和屁股上转。
还好她聪明,收了几十块钱彩礼赶紧给打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