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殷戎的认知当中,白祈言应该是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的那种人。
多半是拖后腿的存在。
他甚至已经做好了看在喻疏寒的面子上,勉强保护一下这个拖油瓶的准备。
谁知道一转眼,拖油瓶直接化身无敌特种兵。
“闭嘴!”
白祈言回头瞪他一眼。
“不想死的话,就原地待着别动!还有……把你的防弹衣给我!”
此时白祈言脸颊上有一点血痕。
是刚刚沙砾迸溅起来伤到的。
在这样的环境下,显得他整个人薄情而又清冷。
殷戎愣住了。
心脏漏跳了一拍。
白祈言皱着眉问道:“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话?战场上是你发呆的地方吗?”
殷戎脸上一热,连忙把自已身上的防弹衣脱下来给他。
白祈言也不客气,顺势将防弹衣套在自已身上。
跟随殷戎而来的军部众人,心中自然有所不满。
毕竟谁都知道,在战场上,防弹衣就是命。
站在他们的立场上,怎么都不会希望自已的上司把防弹衣让给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更何况,白祈言还不是人,而是一个不会死的异种。
对面已经知道这边有狙击手了,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
白祈言也有足够的耐心等待。
武器是很重要的东西。
他不信对方会放弃这挺机枪。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原本机枪手的位置突然冒出了一个头盔。
白祈言手指虚搭在扳机上,深吸一口气,没有开枪。
于是,头盔又很快隐回了掩体后面。
紧接着一道人影快速扑向机枪手的位置。
白祈言看准时机,迅速开枪。
那人胸口被打穿,倒了下去。
“还有一个。”白祈言淡淡道。
“卧槽……”
殷戎在旁边用潜望镜看完了全过程,情绪已经不能用简单的震惊来表达了。
在那个头盔冒出来的时候,他都以为那是人。
现在想来,应该是对方故意拿头盔试了一下,见没人开枪,这才以为狙击手已经不在了,便去抢夺机枪位。
殷戎看着白祈言。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你到底是谁啊?你不是……不是喻疏寒从拍卖场里买来的吗?你该不会是异种大本营派到人类基地的卧底吧?”
谁能想到买来的小宠物也能这么牛逼啊?
白祈言将眼睛从瞄准镜前移开,看了他一眼。
“你话怎么这么多?”
殷戎:“……”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
在喻疏寒面前,白祈言的话比他多多了。
嘴碎的一批。
在殷戎愣神的时候,白祈言已经转过头去了。
他看了看一旁的对讲机。
“喻疏寒,你听到了没有?他他他……”
“你别说话了。”喻疏寒打断了他的话。
殷戎:“………”
白祈言也没再说话。
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动作,让他手脚都有些麻木。
不过白祈言心里清楚,经过刚刚的变故,对方必然不会再轻举妄动。
现在才真正到了比耐心的时候。
天色渐渐亮了。
在白祈言与对面机枪手对峙的这段时间,不断有人试图朝这边冲。
只是他们所在的地方有掩体,而外面则是一片宽阔的广场。
白祈言手里的大狙装备了穿甲弹。
无论什么人、以任何方式往这边冲,都只能是送死罢了。
甚至白祈言开枪时,并没有打中致命部位,故意留下好几个失去行动能力的伤员在空地上躺着。
等有人来救的时候,再开枪打前来营救的人。
围城打援,无师自通。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已残忍。
殷戎也没再说话,而是与军部的士兵们一起,配合白祈言收割。
现在他们唯一的心腹大患,便是对面的重武器。
太阳渐渐升起。
在场所有人都整夜没睡,本应是最困倦的时候,白祈言却愈发的聚精会神,视线一刻都不离开对面机枪位。
只是他昨天就赶了一天的路。
现在差不多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喻疏寒带过来的背包被白祈言垫在狙击枪底下了。
他伸手在包里摸索了一阵,摸出了几支装在安瓿瓶里的营养液。
白祈言单手握着安瓿瓶,拇指一按便“啪”的一声打开了。
随后才将营养液灌进嘴里。
他一连喝了三支营养液,这才感觉有了点力气。
只是他在背包里摸索半天,都没找到水。
即便白祈言很不想主动跟殷戎说话,此刻也只能哑着嗓子问道:“有水吗?”
此时殷戎也在啃压缩饼干。
军部的压缩饼干极其难吃,噎的他直梗脖子。
听到白祈言的话,他连忙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找了一瓶没开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