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有去医务室了,这天傍晚没有什么事情,冷锋踱步,踱着踱着就到了医务室。
医务室里已经培养出了不少护理人员,但是大手术还只有袁婉婷一个人能做。其他一般的小手术他的原特战队员都能帮袁婉婷分担。
穿过病房,来到办公室。袁婉婷正趴在那里看什么。
听到异响,袁婉婷抬头,看到了冷锋,问了句:“来了?”
“嗯,来了”。然后就是沉默。
后来还是冷锋打破了沉默问道:
“那个刘翠花现在怎样了?”
“还是那样,不怎么爱说话,也很少笑。做完事总爱待在墓园里。”
“我们一起去看看吧?”冷锋问道。
袁婉婷顺从地合上正在看的护理员送过来的本子。起身和冷锋一起走出医务室。
出了医务室,袁婉婷和冷锋并排走着。但两个人中间宽得可以再容下两三个人。
“听说武狼的二团这次伤亡挺大的?”袁婉婷问。
“一个团被打成了一个营。”冷锋点点头说道:“这次鬼子出动了三万多人,如果不是因为小路狭窄,鬼子的大部队铺不开。武整个二旅顶上去都挡不住。”
“这次招的新兵补给他了吗?”
“都是新兵要训练很长时间才能形成战斗力。我从别的部队调了一个营的老兵给他,要他们以老带新,在实战中磨炼吧!”
“鬼子有那么快又发动进攻吗?”
“这次带队的是坂本师团,他最擅长打回马枪。而且我们的情报显示,他们根本没有回锦州,而是在热河休整,并还在不断的补充作战物资。随时都有可能发动突然袭击。”
冷锋两个人正说着,一名少妇拿着一篮子饺子急匆匆地从他们身边走过。看样子也像是去墓园。
这名少妇果然是去墓园,她在一店墓碑前放下了篮子。
刘翠花果然也在墓园里。冷锋他们俩没有跟上去,而是站在一棵大树后面。
刘翠花已经多次在这墓园里见到这名少妇了,以前都没有打招呼,她这一次上前打招呼道:
“你男人?”
“嗯”那名少妇说完,眼泪就开始吧嗒吧嗒往外流。
刘翠花没有流泪,这么久了,该流的泪已经流干了。
刘翠花坐在少妇旁边,没有安慰她。只是用右手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少妇的泪流得更多了,但她没有哭出声来。她缓缓地诉说着她的故事。
她是从新京过来的,她妈生她的时候难产死了,她是由她爹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那天她帮财主放羊的爹爹弄丢了两只羊,连夜逃出新京。
不知道是因为惊吓还是什么,她爹爹在逃亡的路上病死了。她独自一个人逃到她男人住的村子的村口,饿晕倒了。被她男人背回家,救回了一条命。然后她就顺理成章地嫁给了她男人。
她男人家里有一点薄田,她男人和她小叔子还经常出去打猎。本以为生活会这样安安稳稳地过去下去,谁知道那天来了一队鬼子开拓团,抢了她们家的土地。她家公家婆上前理论,被鬼子开拓团打死了。村民围住了开拓团,报了警。但警察过来了却只会和稀泥。说什么人死不能复生,不要把事情闹大。还把这两名开枪的开拓团的鬼子给放走了。
我男人和小叔子气不过,拿了猎枪找机会杀了那两名开拓团的鬼子,然后拉着我一起上了部落。我男人和小叔子去当了兵,我在玻璃厂上班。
我男人一直比我小叔子强,打猎的时候总比他打得多,当兵的时候一直从小队长,升到排长,连长。
而后来挑炮兵的时候,我小叔子却成功当了炮兵,一时间风头盖过了我男人。
我男人听说现在在选坦克兵,他跟我说打完这仗他要去报名当坦克兵,要把风头抢回来。
少妇一直陶醉地望着墓碑说着,似乎在和她男人说话。
说到这里,少妇哽咽地说:“谁知道仗还没有打完,我小叔子只带回来我男人的红内衣。那件红内衣是我们刚结婚那一年我男人买的,他说要我以后的日子过得越来越红火。”
“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刘翠花又拍了少妇的后背问道。
“我也没什么打算的,娇娇刚上小学。部队给了一笔不少的抚恤金,我在玻璃厂也有一份工作,我独自把娇娇拉扯大算了。”
少妇抽噎着接着说:“待娇娇长大了,我叫她嫁人不要嫁当兵的,平时担心,出事揪心。”说完少妇已经由抽噎变成痛哭。
冷锋默默地将纸递给袁婉婷,袁婉婷这时候已经成了泪人。
少妇痛哭过后,从篮子里拿出一辆用纸板和小竹子做的坦克对刘翠花说:
“这是我小叔子托战友帮我做的,我给我男人烧过去,让他在下面也狠狠地打这群畜生。”
少妇正准备烧那做得挺精美的坦克时突然惊叫起来:“哎呀,糟糕,我怎么忘了!该死。”
“怎么了,姐”刘翠花不解地问道。
“我忘记叫他们帮我做炮弹了,没有炮弹坦克怎么打鬼子?打不了鬼子我男人不是又要受欺负。”说完少妇急得又要哭了。
这时袁婉婷擦了一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