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半个时辰的厮杀,直到喊杀声惊动了云中城官府,那些黑衣人马匪这才不甘的撤走。
王汲善转头看了一眼损失惨重的王家,仇恨的凝视着远处的黑夜,那是贼人撤退的方向。
除了暗恨贼人的歹毒以外,他更疑惑的是,到底是谁布局设计的今夜之祸?之前那个蒙面人的声音好生熟悉,就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战后统计,王家年轻一辈子弟死伤了二十多人,原本八十多个好苗子,现在只剩下六十人了。
但这些儿郎的牺牲,也成功保护了家眷,王家的妇孺孩童完好无损。可惜了老族长和一众家丁,几乎全军覆没。王家的大宅也被烧毁了一半。
云中太守亲自登门道歉,“王公子,城内出了这么大的事,实乃本官失职。本官已经上奏朝廷,自请受罚。另外负责城防的云中都尉也已经被革职查办……”
王汲善摆手打断了对方:“太守,既然是马匪入城作乱,那如何追究责任,是朝廷和官府的事,本公子并不关心。如果您真的心里过意不去,那就请帮我们一个忙如何?”
“额……公子请说,能办到的,本官定会援手。”
“宅院被烧,我们无处容身,请太守帮忙给我们王家的几百家眷找个地方屈身暂避。”
“此事容易,本来就是本官善后的应有之责。”
“另外,还请帮忙派一队士兵,护送我王家六十名考生入长安参加朝廷会试。”
什么??
太守愣了一下:“六十名考生参加长安会试?仅仅一个王家就有六十人能考入会试?”
王汲善轻哼道:“如果不是遭此劫难,王家考生应该是八十六人。可惜一场战乱,折了二十六名族中英才。”
嘶……
“公子何不早说?云中一个偏僻小城,竟然能有这么多人考入会试,实乃云中之大幸。该当全城庆祝看护的……可惜,唉!”
王汲善嘲讽道:“呵呵,原本我们不想声张就是为了避免招人嫉妒,没想到,还是惹来了灾祸。”
“公子,您是说,昨日之劫,是有人刻意针对王家?针对王家的考生来的?”太守惊讶问道。
王汲善摇头说道:“仅仅是王某的个人猜测罢了。事实如何,就看您和朝廷的调查了。但那都不重要了,活着的不要再有损失就好。”
太守拍胸脯道:“公子放心,本官派兵日夜护卫王家……”
“不,在下刚才说了,不用看护,只需护送我们去长安即可。”王汲善拒绝道。
“可是……距离会试还有半年时日,云中城去长安虽远,但最多也就两月行程,现在去是不是太早了些?”太守表示不解,要知道长安大,居不易。这么多人去长安吃住半年,那可是不小一笔银子。
王汲善淡淡的说道:“不妨事,我们长安有亲眷,是去投亲的。”
太守还想再劝劝,因为这件事如果传到长安,怕是自己要丢官,所以能在
州府一级解决是最好的。
“王公子,如果是为了安全,何必往长安跑呢?到时候人生地不熟,且水土不服,怕是会耽误会试发挥。不如本官在官衙之内寻一处地方……”
“不用了。如果太守不方便派人护送,那我们自己想办法。”
这个……
“公子,您一定要去长安告状吗?”太守想问问,可不可以花点钱赔偿一下?然后你们就别去长安了。
王汲善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我们是去参加会试的,不告状。”
“您如果担心因此丢官,大可不必,我们会自己查出仇人是谁,不牵扯太守。”
自己查?太守重新打量了一下这个年轻人。
王汲善傲然道:“我太原王氏想查一些事情,也没那么难。”
太原王氏?莫非云中王家……不,公子您不是云中王家的,您是太原王氏的?
王汲善冷哼一声:“本公子出身太原王氏,是王氏年青一代嫡脉传人。至于云中王家,虽非太原一族,但却久有渊源。”
“王公子,失敬失敬!刚才是本官小人之心了,这样,明日一早,本官派五百兵勇护送您和诸位少爷去长安。”
“呵呵,不怕丢官?”王汲善嗤笑道。
太守叹息道:“这么大的案子,久了早晚瞒不住,最多拖一拖,将来谋个后路罢了。”
王汲善点了点头:“好,看太守如此真诚,王某帮你一把。不久之后,太原王家会派人过来复仇,希望太守
能配合剿匪。”
太守一听,立马拍胸脯说道:“公子放心,剿匪本就是分内事,云中城一定全力配合。”
就这样,王汲善带着云中王家的六十名才俊,在云中守军的护送下,大张旗鼓的踏上了去长安的路。
沿途各个城池看到这一幕,无不感到好奇,谁这么大排场?能让朝廷出兵护卫?
可打听过后大家都笑了,云中城太守可真够倒霉的。
一个月后,路过太原,王汲善竟然不回去看父母?
王氏的王硅派人拦住了王汲善,然后亲自去客栈见面,“你给家里的信,我们收到了。给云中王家报仇没问题,族老们都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