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坐回椅子上,一言不发,只有那对垂在脑袋两侧,压着部分金发的兔耳朵不自在的动了动,吸引了盖勒特的目光。
然后,她长耳朵上厚厚的雪白绒毛就都炸起来了。
盖勒特轻笑出声,两人间紧绷的气氛为之一松。
“有什么好笑的?”
爱丽丝安抚性的捋了捋长长的兔耳朵,不满道:“这是野生动物本能的应激反应,与其嘲笑我,你不如反思一下自己,是不是太具捕食者气质了?”
“捕食者?”盖勒特觉得她的说法很有趣。
“就像金冠鹰、白头雕、非洲狮等等,而我,显而易见,”她单手掀起左侧兔耳,朝盖勒特示意了一下,“喏~”
盖勒特靠在椅子右边的扶手上,以手支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好吧,很不错的比喻,但你可一点儿都不像……垂耳兔?”
“是吗?我觉得还行叭。”
爱丽丝面带微笑,不经意的揉着兔耳垂,右手悄悄探进口袋里……
“我不觉得那是明智的选择,”盖勒特微微挑眉,“逃避是没用的,除非你不再需要借助我的力量,且有足够的底气跟我做对手。”
“……”爱丽丝即将要接触到兜里项链坠(双向门钥匙)的指尖,顿住了:“命运线已经发生偏移,就算我告诉你,也没有任何意义。
那是属于‘过去’的未来,不是属于‘现在’的未来。”
“不错的尝试,爱丽丝,看来你的‘野兽本能论’确实有其道理。”
盖勒特扫了眼她再次炸毛的兔耳,胸有成竹道:“是西弗勒斯·斯内普,给你下套让你中招的人,也是他。
这算不算是自作孽,不可活?”
“嘶,”爱丽丝不小心捏痛了自己的兔耳,龇牙咧嘴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在你看到的未来中,阿不思中了冈特戒指上的诅咒,设计了自己的‘退场’……”
盖勒特变了个姿势,靠向椅背,双臂支着扶手,两只手在身前搭成金字塔状:“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绝对不会让自己死在伏地魔或者食死徒手里。
我的意思是,真正的食死徒。那么……”
他看着爱丽丝不受控小幅抖动的兔耳,微笑了一下,眼神却很冰冷:“一名实际上忠于他这方的双面间谍,会是不错的选择。”
盖勒特分析情况的时候,爱丽丝就在蚌埠住了和蚌埠不住之间反复横跳,最后,她决定摆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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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叭,‘为了更伟大的利益’,你们共同确立的理念,确实影响了阿不思近乎一生。”
爱丽丝干脆放弃了摆弄自己多余的兔耳,一边整理自己被长耳朵弄乱的金发,一边无可无不可道:“但你怎么确定,这对兔耳朵是……”
按照爱丽丝所下的结论,阿不思似乎从来没有真正抛弃过他们两个的理念,这让盖勒特一时有些恍神。
但他很快就把注意力转回当下:“难道你没有意识到吗?从一开始,你就在袒护这个斯内普。”
“哈?”
爱丽丝有些茫然的看向盖勒特,对方回以十分确信的眼神。
她把兔耳朵往后捋了捋,双手托着下巴,认真回忆了一番,然后同样确信的回答道:“我没有‘袒护’斯内普。”
“……”
盖勒特抬手轻挥了一下,桌子上空就出现了一幕幕幻影。
从“邓布利多跌下天文塔”中看不见的凶手,到“戈德里克山谷对峙”爱丽丝挡在斯内普身前的场景。
还有她几次三番,对被斯内普坑出两只兔耳一事,顾左右而言他……
总而言之,她看起来,确实在各种回护斯内普。
“呃,”爱丽丝捏了捏鼻梁,有气无力的两只兔耳都蔫巴了,“我只是不希望他死在帷幕拉开之前,特别还是因为我。”
盖勒特还在分辨她话里的真假以及深意,就见爱丽丝猛地站了起来,湛蓝的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亮。
她用力一挥手,那些幻影就像被凭空出现的漩涡吸住,聚集、旋转,最后凝成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
那婴儿生着一双水晶绿的眸子,额头上还有一道非常显眼的闪电形伤疤。
“哈利·波特,英国巫师界鼎鼎大名的‘救世主’,引导命运之线的飞梭,一面对抗伏地魔的旗帜。”
随着爱丽丝的解说,一面红底金色凤凰的旗帜,在婴儿身后冉冉升起。
“他从出生开始,就与厄运相伴相生,一直在被击梭器来回击打,懵懵懂懂,不到最后,根本不知道他所要织就的,是什么样的未来。”
“这条英雄之路上,他需要一个强大的敌人——伏地魔,一个贤者的引导——邓布利多,一个背负罪恶的牺牲者来保护——斯内普。
还要有,他所认同亲人和朋友作为枪和盾。”
“这些条件,缺一不可!”
盖勒特并不理解她的异常亢奋,但并不妨碍他提出自己的疑问:“你要斯内普活着,就是为了成全一枚被人摆布的,被称作‘英雄’的棋子。”
“在那个未来,哈利·波特确实可以称为是英雄。
盖勒特,你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