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听到盖勒特脱口而出的话,阿不思不禁侧目看向他。
“我是说,他希望,不,应该是,早在一切开始之前,他就自认为,自己就是与众不同的那个。”
盖勒特没再重复那句麻瓜剧作家的名言,而是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里德尔骨子里的自命不凡。
“确实,他蔑视任何把他跟别人拴在一起的东西,蔑视任何使他显得平凡无奇的东西,就像……”
说到这里,阿不思看向盖勒特的目光变得有些意味深长,好像是在说,就像当初的你。
盖勒特当然领会了他的未尽之言,面上浮起一抹明晃晃的自嘲:“是吗?你是这么认为的?”
“假设,在你保存的那些‘小瓶子’里,还有一些是关于‘我们’当初是怎么‘一起’,兴致勃勃地做出各种计划的记忆?”
“……”
阿不思沉默了一下,移开视线,看向记忆里正在继续进行谈话的双方。
里德尔正在一脸亢奋地说明自己的种种“本领”:“我不用手碰就能让东西动起来。我不用训练就能让动物听我的吩咐。
谁惹我生气,我就能让谁倒霉。我只要愿意就能让他们受伤。”
这一刻,阿不思眼中的情绪,复杂到旁边的盖勒特都无法分辨清楚。
然后,他终于开口。
“对于‘阿不思·邓布利多’来说,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盖勒特·格林德沃’,但你无法否认,在他身上,确实有和你相似的孤傲和野心……”
“但我敢说,他绝对没有‘我们’那样大胆的想象力。”
盖勒特嘴角微翘,打断了他接下来必将会引起新一轮争论的义正言辞。
衣柜也在这个时候着起火来,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里德尔腾地跳了起来,发出惊恐和愤怒的吼叫。
可他刚要向邓布利多兴师问罪,火焰就突然消失了,衣柜完好无损。
“哦,我得说,我真没想到这个,这样的魔法示范,算是下马威,还是‘惩戒式教育’?
怪不得他那么忌惮你,你可真是把这位未来的‘黑魔王’吓坏了。”
盖勒特露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我还以为,‘邓布利多教授’会像春风般温暖,像鸡妈妈一样护着这些小崽子们。”
阿不思没有为自己的行为做出什么辩解,年轻的他已经开口揭示了谜底:“你那衣柜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想要钻出来。”
果然,衣柜里传出微弱的咔哒咔哒声。
里德尔第一次露出了惊慌的神情。
“把门打开。”邓布利多严肃道。
里德尔迟疑了一下,然后走过去猛地打开了衣柜的门。
挂衣杆上挂着几件破旧的衣服,上面最高一层的搁板上有一只小小的硬纸板箱,正在不停地晃动,发出咔哒咔哒的响声,里面似乎关着几只疯狂的老鼠。
“把它拿出来。”邓布利多又道。
里德尔把那只晃动的箱子搬下来,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很显然,在这个时期,里德尔所表现出的“强势”,还是虚张声势、色厉内荏居多。
年轻的邓布利多继续道:“那箱子里是不是有一些你不该有的东西?”
里德尔用清晰、审慎的目光深深地看了邓布利多一眼。
“是的,我想是的,先生。”他最后用一种干巴巴的声音回答道。
在邓布利多的要求下,里德尔打开了盖子,然后看也没看地把里面的东西倒在了他的床上。
其实只是一堆平平常常的玩意儿,其中有一个游游拉线盘、一只银顶针、一把失去光泽的口琴。
它们一离开箱子就不再颤抖了,乖乖地躺在薄薄的毯子上,一动不动了。
“你要把这些东西还给它们的主人,并且向他们道歉,”邓布利多平静地说,一边把魔杖插进了上衣口袋里,“我会知道你有没有做。
我还要警告你:霍格沃茨是不能容忍偷窃行为的。”
“但这里并不是霍格沃茨,”盖勒特没有关注毫无羞愧之意的里德尔,而是看向年轻的邓布利多,判定道,“天真又残酷。”
听他这么说,旁边的阿不思眸光也微微一暗:“我得承认,在当时的环境下,这种做法确实有失偏颇。”
“不,我所好奇的是,你是只对‘野心家’特别苛责,还是真的一视同仁?”
阿不思保持了长久的沉默,而盖勒特也没有穷追不舍,反而改口道:“行了,又要把一切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吗?
难道当时去接他入学的不是你这个‘大圣人’,汤姆·里德尔就会成为一个‘乖巧’的‘好学生’了吗?”
阿不思并不这么认为,但他的修养和所接受的教育,并不允许他直言不讳的说——“没错,伏地魔就是个坏胚子”。
年轻的邓布利多已经结束了严肃的“普(巫师界)法”,并提出陪里德尔去对角巷购买入学用品,但被拒绝了。
于是,他把装着购物清单的信封递给了里德尔,又告诉了里德尔从孤儿院到破釜酒吧的具体路线,然后说道:“你准能看见它。
尽管你周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