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心一大爷生死的常威,放下书,把炉灰掏了掏,不慌不忙出了房间,听到后院刘光天正在跟刘海中解释。
盖老大真特娘的是个人才,竟然找了一个拉泔水的马车,特意等着易中海。
这年头泔水都是专门供应给小养猪场的,附近大队为了抢泔水配额也是费尽了心机,送烟送酒的。
盖老大能让拉泔水的等一天?有手段。
易中海也是倒霉,本来一大妈请傻柱送他去医院,结果傻柱有事去不了,院里邻居最近对易中海爱搭不理的,什么事都干不了的一大爷,又不是自己亲爹,谁供着他?
只能找二大爷家刘光天帮忙,至于找刘光齐,敢提吗?那是老刘家的希望之光,半夜找阎埠贵都舍不得叫醒,能陪易中海去医院?
附近的三轮车一辆都找不到,不用问肯定是达叔干的,东城区一大半板爷儿都是达叔的兄弟,易中海能叫到三轮车才怪了
只能借了一辆自行车,让刘光天推着车送易中海去医院。
刘光天为了五毛钱也是拼了命,路上堆了两寸雪,很浅也很滑,推了一身汗,眼瞅着医院在望,后面有人撕心裂肺喊着:“马惊了,马惊了。”
好个刘光天,车子一扔连滚带爬,几个身形闪过,已经贴着墙站好,易中海直接后仰,带着一大妈一起摔在地上。
一大妈赶紧爬起来,半跪地上拼命拉着易中海往路边躲避惊马。
一大妈本来心脏不太好,这一激动加上紧张,胸闷气短,眼冒金星,全身打着颤,手指一点劲儿使不上。
易中海以爬铁丝网姿势,侧身匍匐前进,可惜一条腿使不上劲,全靠两条胳膊在地上扑腾。正赶上下完雪没清扫,一划一圈,像个大王八,扑腾了好几下原地移动几厘米。
一大妈已经脸色灰白,呼吸越来越困难,手捂着胸口,眼睁睁看着一匹马拉着泔水车,从易中海身上碾压过去,两眼一翻当场晕厥过去。
刘光天不愧是老刘家白眼狼,当场就跑回家了,后面的情况完全不知道。
常威急得想揍他,吃瓜吃一半全是瓜皮,赶紧到后院着急问怎么回事。
刘海中抽了刘光天几个耳光,为了五毛钱惹这么大麻烦,让刘光天赶紧带他去医院,又喊上常威。长子刘光齐不在家,现在能帮他出主意,只有即将升任副科长的常威了。
三个人没骑车,就在踩的脏兮兮的雪地里走着,常威路上给了刘光天一根烟。
能把易中海扔路上自己跑了,这是谁的部将?如此贪生怕死!
跟盖老大冥冥中配合的天衣无缝,要真是推着易中海跑了,还造不成这么严重的后果。
刘光天很旺自己啊,常威想到这里又给他抓了一把瓜子。
刘光天要哭了,常威人太好了,今天被惊马吓够呛,回来还被自己父亲抽耳光,只有常威不嫌弃他,给他烟还给他瓜子吃。
要是知道他的感激,常威肯定觉得无需如此,瓜子吃多了会有瓜子牙,所以他现在到处给人抓瓜子,花生留着自己吃。
到医院一打听,老两口女的昏迷,男的伤势严重正在做手术,医生正愁找不到人签字呢。(剧情设计,与现实不同。)
刘海中只能捏着鼻子认下这事,草草签字,报销是红星轧钢厂的事,但是人要死了,他家刘光天是第一责任人。
常威拦住暴怒的刘海中,劝他息怒,事发突然谁也不曾想到,会出现这么严重的后果,再说刘光天上去也拦不住惊马。
能拦住惊马的英雄还得六年后呢。
刘海中想到如果刘光天被马撞了,撞死了还好,撞残废了还得养一辈子,两相比较放弃了殴打刘光天。
常威让刘光天去楼下休息一会儿,还给他了三根烟,算是给他上香还愿了,感谢他把易中海扔路上。
阎埠贵舌头废了手断了,易中海被马踩和马车碾压,这个猪年真是富贵福气啊,看了看前面步伐凝重的刘海中,就差二大爷了,你们老哥仨一起残废才是四合院穿越的正确打开方式。
看了窗外的白色的雪和裸露出黑色的土地,天空灰蒙蒙像蒙上一层塑料布。
还有谁堪当我常威对手?叹了口气,高手寂寞如雪。
刘海中还回头劝解常威,“这事儿谁也不想的,常威想开点儿,别着急。”
常威脸色古怪,谁特么担忧易中海了,刘海中你这口气好像在开解易中海的儿子,心里像吞了苍蝇一样膈应。
“二大爷,您是不是糊涂了?我只是叹气咱们院最近总出事儿,一大爷怎么回事问你儿子刘光天去啊,我想开点什么?难道我还要给一大爷披麻戴孝?”
刘海中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快走到病房门口,回身一看常威不见了,远远正朝反方向走去。
“常威,常威。”刘海中挥舞着小胖手,试图唤回流浪的游子。
浪子常威绝不回头,一路看着各个病房里的情况,老百姓真难啊,国家也不容易,医院的破床单,铁架子床头都掉漆了,半人高的绿漆墙皮要被人抠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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