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二,小年前一天。
下午,傻柱找上门,说聋老太太熬不过去了,让常威过去一趟。
常威想都没想就拒绝了,“送医院吧,我又不是神医能够起死回生。”
“老太太有话对你说。”傻柱加了一句。
“要把她那房子给我?她不是要给你这个大孙子吗?我要她房子做什么,你回去跟她说,别想用一套房子绑架我,我看不上那点东西。”
傻柱气得三尸暴跳,什么人呢?哪前儿说话要把房子给他了,想的美呢。
“老太太临终有话交代。”
“何师傅,以前觉得你傻是装的,现在发现你不仅傻而且不懂人语,临终遗言是给自己子女交代的,她一个假冒烈属的跑我这里充什么大辈儿?易中海残废,你把那套捡起来了,无原则无底线的搞尊老敬老,你乐意当孙子是你的事儿,我不缺祖宗。”
常威把大门关上,差点把傻柱鼻子撞到。
傻柱生气捶了一下门,转身回去。
不到十分钟,一大妈苗翠兰敲月亮门,恭恭敬敬请常威过去,只说老太太临终清醒了,有些话想跟常威聊几句。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请常威看着一个大院邻居的份上,过去听老太太念叨两句。
“说两句话行,骂我可不行,上个月是不是骂我来着,现在当面骂我,那我就不客气了,被气死了也别找我。”
按照老礼,人死前说啥都不能计较,常威很计较,并且提前约法三章,一点亏不肯吃。
苗翠兰心累,常威真特么的是个混蛋。
关好月亮门,常威跟着一大妈晃悠悠朝后院走。
“苗大妈,你这腿养不好了?”
“都是命,我家老易好好地一个人变成这样,也是命,我们两口子遇人不淑,命里该有一劫难。”
“我觉得是因果报应,坏事做太多的报应,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你们老两口还活着,感谢别人的大慈大悲吧,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常威怼的苗翠兰哑口无言,跟谁两呢,自己造孽使坏,造谣举报,残废了觉得别人不仁慈。
你举起大刀对着别人砍的时候,为何不心存善念?
好久没见到刘海中了,还那么胖,没心没肺的人就是吃嘛嘛香。
刘海中主动打了招呼,“常副书记。”
“二大爷,不,这院唯一的大爷了,亲自过来主持老太太葬礼?”
“老太太还没咽气呢。”
“快了快了,早晚的事儿,你急啥。”
常威对一旁抢话的傻柱没好气的回了句,“你刚才找我说老太太临终遗言,都临终了,还不办葬礼?你在这逗闷子玩呢。这么大岁数的人了,不知道个轻重缓急,真是的。”
坐在轮椅上的易中海拉了一把傻柱,让他不要跟常威吵架,谁跟常威吵架谁吐血。
他有理就一套理论加法律,正面碾压你。
他没理就胡搅蛮缠,不跟你在一个频道。
目前常威在95号大院的吵架战绩,全胜!
常威进了里屋,看见床上的聋老太太,半躺在一个圆枕上,脸色竟然还有一丝丝红润,浑浊的眼睛里带着精光。
整个人看上去精神焕发,回光返照,果然要命不久矣。
“常威来了,坐,老太太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坐,请坐,请上坐,老太太今儿唱哪出啊?无功不受禄,无孝不接财。你是傻柱的奶奶......”
“太奶奶。”聋老太太纠正。
“傻柱是你的重孙,何大清是你孙子,亲的?”
“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奶奶不是大清的亲奶奶,太奶奶也不是傻柱的太奶奶,大清是傻柱的亲爹吧,不然你们三个不是一家人,岂不怪尴尬的。”
“你们几个先出去,我有话单独跟常威说。”
聋老太太话音刚落,常威后退一步,站在傻柱身旁,诡异笑了一声。
“聋老太太,你可别耍心眼呀,这屋咱俩单独待着,万一易师傅认为我拿了你私藏的珠宝呢?”
易中海眼睛快速转了几下,连忙垂下眼眸。
“傻柱怀疑你把遗产和房子都给我了呢?”
傻柱张了张嘴,他也有这个担心,老太太好不容易死了,临死前非要跟常威见一面,谁知道她有什么计划,万一把东西都给常威怎么办?
‘刺啦’常威划着火柴,点了一根烟,“再有,万一你服毒自尽,这屋里就我一个活人,到时候可说不清了哟,老太太,都快死了,还那么多小心思。”
“来的时候,苗大妈说是命,我说是报应,我这有几位师兄念过的半阙满庭芳,送给你品品。”
聋老太太被戳破心思,一点不恼,她还真有想栽赃给常威的想法,就算最后证明常威无辜,黄泥抹裤裆上,不是屎也是屎。
“我老太太也跟你学学诗词。”
“欺味成家,悭贪积富,静言独坐思量。养他数口,罪孽自家当。
催促光阴似箭,才青鬓、容改衰苍。百年里,谁人尽数,兀兀谩罗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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