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菱看出顾危的想法,按了按他的手,附在他耳边说:“有我。”
顾危愣了愣,轻轻点头。
外人看来谢菱好像只是低头给顾危理了一下衣领子,十分亲密。
而这一切都被隔壁牢房的绿罗裙少女看在眼里。
她眼里满是嫉恨,使劲扯了扯自己的裙摆。
裴氏望着对面趾高气昂的狱卒,轻叹了一口气。
她舒展开蹙起的眉头,挺直了脊梁,刚想开口时,就见自己那病歪歪的儿媳妇走到了牢房最前端。
谢菱先行了个礼,接着朗声道:“不怕官爷笑话,小女子确实藏了一些东西。”
谢菱肉疼的从空间里找出两块银子和几根珠钗。
“婆婆,嫂嫂,你们的也给我吧。”
谢菱转身,状似从宋氏裴氏怀里抓出银子,实则是她从空间拿出来的。
将银子放在牢房外的地面上,谢菱直起身子,缓缓道:“银子就这些了,来大牢前高大人已经检查过了,实在没能藏多少。”
牢头敲着二郎腿,一边享受着手下的捏肩捶腿,一边瞥了一眼地面,不错,比他想的要多得多。
这些世家女子,遇到抄家只知道哭,哪里会想着藏银子,能有这么多已经不错了。
他敲了敲油腻的桌面,阴冷道:“识相就好,给我把衣服换了。”
谢菱摇头,“衣服可以换,还请大人带着你的人出去,给我们半刻钟的时间。”
牢头的手瞬间握紧,抄起旁边的鞭子狠狠打在地面,发出巨大的响声,激起一片灰尘。
那鞭子不知道是什么做的,沉甸甸,乌黑油亮,上面全是倒刺,黑一块红一块,估计全是囚犯的血。
牢房里的人都被吓出了一声冷汗,胆小的已经吓哭了。
他恶狠狠说道:“别他妈给脸不要脸,还当自己是少爷小姐呢,让你当着老子面换就当着老子面换。”
谢菱毫无畏惧,目光清冷,“我眼下虽为阶下囚,但却是正经的丞相府小姐。我婆婆,更是清河裴氏的嫡长女,父亲官至太傅,嫂嫂,也是清白人家的女儿。
若今日大人真要我们当着你的面换衣服,为了保存丞相府裴氏的清白威望,我们只好撞柱而亡,不知到时候大人能否逃过去丞相府裴氏的追责呢?”
见牢头的目光越来越阴冷,谢菱又笑道:“我就开个玩笑,大人不在意也没事。”
说着,谢菱敲了敲一旁的土墙,又摸了摸右边的铁柱子,仿佛在看哪里更容易撞死。
牢头始终忌惮到谢菱的话,真怕这些小姐看重脸面撞死在这牢里。
丞相府捏死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松,到时候不死也得掉层皮。
他冷哼一声,丢下几套衣服便转身领着下属离去。
“半刻钟,别给我耍花样,不然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牢头只留下了几套衣服,多余的衣服被他带走了,让那些想要乘此刻换衣服的女人全都露出了灰败的眼神。
谢菱脱下顾危的外衫,自己和顾离一人拉着一头,先让宋氏和裴氏换。
地上的囚衣十分脏污,皱巴巴的,估计从来没洗过,也不知道是不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
裴氏不愧是大家族出身的女子,十分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只留下一套中衣,便面无表情的穿上了囚衣。
宋氏本就木木的,让她干嘛就干嘛,像个没有表情的傀儡。
汝姐儿捏着鼻子,嘴里说着“好臭的衣服”,但也乖乖穿上了囚衣。
一家人都换完,还剩三四套囚衣,估计是牢头数错了。
换好衣服,裴氏将谢菱拉到墙角,撸起袖子,一片金光闪烁。
谢菱睁大眼,裴氏手臂上竟然套着八九个金镯子,全是实心的,看起来沉甸甸的。
她小声说:“你是个明事理的,要是没有你,婆婆这些东西可就被那牢头搜刮走了,是我把事情看简单了,现在你看我这手臂上的镯子该怎么办?”
谢菱一直把自己这美貌婆婆当作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家贵女,看来是自己看错了啊!
也是,毕竟裴氏可是从年少时就配顾将军征战四方的女子,怎么可能是宅院里的傻白甜?
宋氏也凑了过来,木着一张脸掀开头顶那巨大的圆髻,里面竟然包着十几片金叶子!
谢菱了然,怪不得宋氏那么小的个子,却要挽个这么大的发髻呢!
宋氏低声说:“汝姐儿我也给她缝在发髻里的。”
顾离也凑了过来,有几分羞涩的打开自己的亵裤,里面贴着一圈万元银票!
汝姐儿原本抱着谢菱大腿的,也悄悄打开胖乎乎的右手,里面赫然捏着一颗金瓜子,汗津津的,闪着水光。
谢菱倒吸一口凉气,敢情一家都是黑莲花?
这样也好,大家都长了脑子,她不太喜欢拖后腿的蠢人。
惊讶归惊讶,谢菱头脑飞速运转,低声道:“其他人的都没问题,就是婆婆的太明显了,原本穿着宽袖袄裙看不出来,这囚衣太薄了,要不我们找个机会悄悄套在顾危手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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